时代即有“出国”留学——当然不是“出洋”——家国观念淡薄。他却认为“天下”指的是关系普及,不分畛域。我认为,世界主义实现之日,国际关系和国家疆域犹存。他说,西洋人反倒轻天下,重团体。我觉得这有点弄错了。西方中古时代即有“出国”留学——当然不是“出洋”——家国观念淡薄。他却认为“天下”指的是关系普及,不分畛域。我认为,世界主义实现之日,国际关系和国家疆域犹存。 我不打算过多地评说梁漱溟的论述是否妥贴。我们须得知道,梁漱溟意在宏扬“世界天下一家”的观念。这实际上也开阔了中国人的眼光与胸襟。不过梁漱溟赞扬方块汉字,认为这是人类文化统一的一大助力,这我们实不敢赞同。毛泽东认为中国应放弃方块文字,走世界拼音文字大道。但梁漱溟认为方块字有助于人类统一,恐怕就有些不妥。当今中国大陆,中小学开英语课,大学过英语四、六级,晋升职称考外语,各种英文助学杂志如雨后春笋,发表论文须有英文标题与摘要,父母携幼儿见人曰“Hello”、“Bye-bye”,真乃开放胸襟。说汉语将风靡天下,划一世界,这看法似乎是“乌托邦”。 梁漱溟认为中国传统观念中极度缺乏国家观念,而总爱说“天下”,更见其缺少国际对抗性。[24]但我认为,缺少国际对抗性,同时也可能缺乏国际交流,怎么能是世界主义呢?自我封闭,小农经济,拒绝通商,不是世界主义。但我认为,缺少国际对抗性,同时也可能缺乏国际交流,怎么能是世界主义呢?自我封闭,小农经济,拒绝通商,不是世界主义。 梁漱溟又引顾炎武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说顾氏恰恰没有今日之“国家观念”,他倒发扬了“超国家主义”。[25]他说,这有点“像共产党为了争求一种理想文化,不惜打破国界,其精神倒不无共同之处。”[26]他这样瞩目共产党,不意竟遭不公平待遇。但共产主义从一开始就具有世界性、国际性,则人人可得而知。他这样瞩目共产党,不意竟遭不公平待遇。但共产主义从一开始就具有世界性、国际性,则人人可得而知。他说,这有点“像共产党为了争求一种理想文化,不惜打破国界,其精神倒不无共同之处。”他这样瞩目共产党,不意竟遭不公平待遇。但共产主义从一开始就具有世界性、国际性,则人人可得而知。 梁漱溟说,梁启超在《先秦政治思想史》中“言政治莫不抱世界主义,以天下为对象”。[27]这很打动梁漱溟的心:“孟子时,排斥国家主义也亦更力……凡儒家王霸之辨,皆世界主义与国家主义之辨也”。[28]似乎王道即世界主义。难道王道乐土能等于世界主义吗?明君贤相,熏风和畅,天子亲耕,与民同乐,居高临下,不是世界主义的人人平等。似乎王道即世界主义。难道王道乐土能等于世界主义吗?明君贤相,熏风和畅,天子亲耕,与民同乐,居高临下,不是世界主义的人人平等。这很打动梁漱溟的心:“孟子时,排斥国家主义也亦更力……凡儒家王霸之辨,皆世界主义与国家主义之辨也”。似乎王道即世界主义。难道王道乐土能等于世界主义吗?明君贤相,熏风和畅,天子亲耕,与民同乐,居高临下,不是世界主义的人人平等。 梁漱溟说:“像西洋人那样明且强的国家意识……民族意识……在我们都没有。中国人心目中所有者,近则身家,远则天下。”[29]不错,中国人能放眼世界,甘洒热血,“解救受苦受难之人”,但中国人也胸怀祖国。说中国人没有国家意识,由我的经验看,这根本不对。不错,中国人能放眼世界,甘洒热血,“解救受苦受难之人”,但中国人也胸怀祖国。说中国人没有国家意识,由我的经验看,这根本不对。 梁漱溟引述林语堂的话:“历史上中国的发展,是作为一世界以发展的,而不是作为一个国家。”[30]梁漱溟认为这话是不错的。他又说“中国无民主”、“人权之不见”、“民主制度之不见”,是因为中国文化“早熟”,这看法却未必恰当。也许中国文化是“晚熟”,也说不定。梁漱溟认为这话是不错的。他又说“中国无民主”、“人权之不见”、“民主制度之不见”,是因为中国文化“早熟”,这看法却未必恰当。也许中国文化是“晚熟”,也说不定。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钱穆著《中国文化史导论》。他认为,中国古人的终极理想是“天下太平与世界大同”。这结论固然值得商榷,但钱穆实借此宣扬一种与中国传统素昧平生的主义与学说,其用心可谓良苦。他从古书中追寻微言大义,借古喻今。 钱穆反反复复地说:“中国民族是个趋向和平的民族”。当然,世界主义者肯定是向往和平、拒斥战争的,因为追求一个兵荒马乱、纷争不息的“共同世界”乃是自相矛盾。不过中国历史上战乱频仍,这恰好反驳了钱穆上述乐观看法。毛泽东就认为中国农战频繁,乃中国不屈不挠的优良传统。钱穆却说,西方传统是向外征服,中国是向心凝结。然而,认为中国人是“一盘散沙”,的确也是不少学者的一贯见解。鲁迅就不认为中国有这么好的“家传”。大概初期怀抱“世界天下一家”的天子,有时也难免掺杂武力的因素。 钱穆处处称颂先秦儒家“天下太平、世界大同”的理想。但古人于中国以外的事素来感到陌生,实在难以使人联想到“世界主义”。中国古代的封闭是举世皆知的,“天朝上国”论与“世界主义”难以调和。钱穆正确地说,古人讲“修齐治平”,实则重视“修齐”,忽视“治平”。但我认为,即使是“治国平天下”,也难以被看作世界主义——秦王扫六合,实行中央集权,焚书抗儒,这很难说是世界主义。面南称帝,君临天下,不等于世界天下一家主义。 钱穆因而否认自秦汉以下中国是“帝王专制的政府”。这观点颇难以为人接受。他甚至毫无根据地说:“将来世界若有真的世界国出现,恐怕决不是帝国式的,也不是联邦式的,而该是效法中国的郡县国的体制。”[31]这可能过于牵强。也许,世界主义理想中的世界乃“联邦式”吧。中央集权,皇帝派员治理,书同文,车同轨,独尊一术,势必造成文字狱。郡县制其实很符合帝国式。这可能过于牵强。也许,世界主义理想中的世界乃“联邦式”吧。中央集权,皇帝派员治理,书同文,车同轨,独尊一术,势必造成文字狱。郡县制其实很符合帝国式。 但钱穆下述一段话却至为精当:“要建立理想的世界政府,便决不是周代般的贵族政府,决不是汉初般的军人政府,一定应该是一种平民政府,由一辈在平民中有知识有修养的贤人(即文人)组织与领导的政府”。[32]这很有点“领导干部知识化”的味道。我们的教授、学者这下该皱眉头了。这很有点“领导干部知识化”的味道。我们的教授、学者这下该皱眉头了。 钱穆说,纪元前246年东方世界出现了一个“世界政府”。[33]这是指“秦皇汉武”时期。不过,我们很难把修筑万里长城联想为“世界政府”所为。长城乃封闭抗敌的标志,秦皇汉武,略输文采,断不是任何意义上的世界主义者。 钱穆认为,中国古人不存在极为清晰的民族界限。这种说法不确切——恰恰相反,夷狄蛮戎乃汉语特色。他说,相信有一位昭赫在上的上帝关心整个下界,整个人类的大群全体不为一部一族所私有。[34]这似乎是中国古代天下万邦一家的观念的根据。不过,拿宗教史的观念来看,这说法很难成立。三大世界宗教中并不含有中国传统宗教。中国传统宗教乃民族主义之神鬼崇拜,民族上帝并不为普天下万民所共同敬仰之。钱穆由此认为,中国古人对国家观念平淡或薄弱。然而,对列国(东周列国、诸侯国)观念的淡化,并不是世界天下主义思想。天子的观念与世界政府的观念难以适应。周天子的观念实难与世界政府相侔。因此像钱穆说的春秋时代就有关心国际的“和平运动”,实乃以今人之心,度古人之腹。“春秋无义战”才是正当的结论。钱穆把周天子的观念说成是“超越国家(诸侯国)的国际观念,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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