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的人们对于死亡所持有的看法或态度,以及历史上人类对于死亡的看法和态度,乃至对付死亡问题的演变过程问题;集体死亡(自然灾荒、核子战争、政治压制等)问题。傅伟勋教授提出:死亡学不但涉及种种极其复杂的现代人死亡问题,以及与死亡直接有关的诸般问题,也与许多学科学问的研究探讨极有关联。与欧美日等先进国家相比,我们还没有真正开始认真进行死亡学的研究工作。我在这里特别呼吁大家,好好关注,尽早开拓我国的死亡学研究道路出来。(5)
死亡学的理论探讨,自然促进了美国的死亡教育的提倡。著名诗人埃里欧特(T.S.Elliot)于1955年提出死亡教育与性教育同等重要。到了60年代,死亡教育在美国大学学院开始有系统并有计划性的推广。1974年,全美大学学院设有死亡与死亡过程等课的已达165所;中学程度以上的有关死亡教育的课程已达1100所以上。1975年的一项调查说明,全美至少有41家医学院开设有关死亡教育的正式训练课程。史宝欣先生报告说,1985年,全美已有60%的大学提供至少一个学时的时间来研讨有关死亡教育的问题。到了1987年,全美共有85%的药学专业和医学专业为学生提供死亡教育。(6) 赵可式博士于1992年报告说,美国目前有52%的医学系及78%的护理系都设有三个必修学分的死亡与濒死的课程。美国波士顿儿童博物馆里有一个死亡教育馆,专门教导孩子死亡的观念。他们借着动、植物活的、成长的及死亡的标本,教育孩子们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会死亡,生老病死是一个自然的过程,就像四季有春夏秋冬的更迭,植物有花开花谢的代谢一样。所以孩子自小就有正确的概念,知道生老病死是一个自然的过程,不是一个可怕的事件。(7)
由以上美国为例的西方有关死亡学研究和死亡教育的模式而言,死亡学的兴起是一个相当晚近的事件。这一学科的产生直接与现代化社会中的人所遇到的生死问题有密切关系,如老龄化问题、癌症、艾滋病等绝症问题、自杀堕胎安乐死问题、核子战争威胁和自然灾变问题,等等。尤其是现代人在提升生活品质的同时,也渴望着提升死亡的品质。因此,死亡学从其诞生之日起,就与医学结下了不解之缘,是从医学的实践中(临终者的精神抚慰)引伸、催发而出的。而有关死亡的教育,又是在死亡学研究不断拓展和深入的基础上开始的。
社会、历史、文化的事件很多可以与个别的人毫无关系,而唯有死亡这种事件与每个人都相关。所以,死亡学的知识应该说有着最为广泛的受众,而死亡教育应该说比之其他任何方面的教育都有着更多的对象。美国在10余年中,有关死亡的教育就达到如此大的普及性,由医学护理性学校向一般普通院校推展,其深层缘由可能就在此了。
近些年来在世界各国发展十分迅速的安宁照顾(hospice care,亦译为临终关怀)的医疗照顾的方法,便是死亡学的研究与医学科学相结合而在人类实际生活中的应用。 安宁照顾的事业应该视为死亡教育的物化。按台湾的赖允亮医师的说法:安宁照顾是由一组专业人员用爱心陪伴癌症末期病人走完人生,且求生死两无遗憾。它包含了身、心、灵的整体照顾(Holistic care)。在身体方面的照顾是指医疗上完整地处理各种末期的症状,更以此为基础,关怀了病人的社会、心理及心灵层面的问题。这组专业人员至少包括了医师、护理人员、社工师以及宗教关怀人员,其他亦涉及了营养师、物理治疗师、药师等等。这些专业人员以团队的方式服侍病人并关怀病家所遭遇的各种问题,其中最重要的包括哀伤处理(Bereavement)。(8)可见,安宁照顾事业的推展,必然使三部分人获得深刻的死亡教育,一是患者,这是即将死亡的主体,是死亡教育最主要最迫切的受体。如何使其建树起合理的死亡观和死亡态度,以对即将来临的死亡抱着坦然、无惧的心态,这是安宁照顾最主要的工作之一。所以,要由医师、护理人员、心理师、宗教关怀人员等等共同参与此项艰巨的工作。二是患者亲属。哀伤处理同样是安宁照顾极其困难的工作之一。一般而言,亲属哀伤的程度与逝者的血缘亲密程度成正比,越亲近者的去世,亲属的哀伤就越强烈。如何使患者亲属保持平缓的心态,积极配合安宁疗护小组对病人的治疗;又如何在患者去世之后,使亲属们能够把哀伤情感控制在一定程度和范围之内,使之不至于伤身害体;最后,如何使亲属尽快从丧亲惨痛中超拔出来,步入正常的人生轨道,这三方面的问题都包括在安宁照顾中的哀伤处理之中。这种类型的死亡教育可谓直接而必须求实效。三当然是安宁照顾小组的成员。要使安宁照顾的理念实现,使之有效果有效率,从事这项工作者当然要首先受到严格的生死学教育,对死亡各方面知识的掌握应该大大多于普通民众,否则安宁疗护的工作是做不好的。
纽则诚博士在《从科学学观点考察生死学与应用伦理学的关联》一文中指出:死亡学在西方国家以及日本的发展均呈大幅成长之势,二十余年来学会、学程一一具足,却鲜见专门系所的设立。相反的,台湾的死亡教育迟至九0年代前后方开始,正式讲授也只散见于少数大学通识课程中。而当1997年初(台湾)教育部核准了南华管理学院筹设生死学研究所,则不但是台湾首创,也可能是全球仅见。说起这项创举,就不能不论及一位旅美哲学暨宗教学学者傅伟勋的思想,他正是生死学一辞的发明者,也是南华生死所的创始人和催生者。
1993年7月25日,傅伟勋教授在安宁照顾基金会组织的一场题为从中国文化谈安宁照顾及死亡教育中已谈到了开展死亡教育的设想,他说:如何推广死亡教育呢?1、要多开设有关死亡的课程。除了在大学学府开课,甚至将来也可以在中学里设置相关课程,就连小孩子也应慢慢学习心理上如何应付死的问题。2、公开讨论,达成共识。由安宁照顾专业人员会同社会各阶层,如哲学系的师生、基督教、佛教界等公开讨论,累积经验、知识以达成共识,进一步推广至社会各界。3、有效地运用教育工具,就像日本黑泽明所导的活下去这部电影,透过影片中深具启发性的价值意义,影响人们心中自然接受死亡的训练,无非是有效地运用影带,加深我们印象性了解,以增进死亡教育的功能。4、死亡教育与文学艺术的配合。将文学艺术、音乐文献的生死表现带进死亡教育中,譬如从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丽叶中,以人的经验贯穿文学音乐与死亡教育的结合,将会对人产生很大的正面鼓励。5、理论结合实务。建议从事死亡教育研究者,应多参观临床医院实际操作,让学理结合实务经验,落实死亡教育的推广。国内应从广义的科际整合来面对死亡教育,将它带进新世纪。并应着重如何落实死亡? 逃谌粘I钪校蛊涓哂谢庖濉?9)在此,傅教授已经把有关死亡教育的对象、原则、方法、途径等谈得很具体了。关于生死学研究的内容,傅教授(1996年)提出:广义的生死学应该包括以下三项:第一项是面对人类共同命运的死亡挑战,表现爱之关怀的(我在此刻所要强调的)共命死亡学(thanalotogy of shared desting)……。第二项是环绕着死后生命或死后世界奥秘探索的种种进路……。第三项是以爱的表现贯穿生与死的生死学探索,即从死亡学(亦即狭义的生死学)转到生命学,面对死的挑战,重新肯定第一单独实存的生命尊严与价值意义,而以爱的教育帮助每一单独实存建立健全有益的生死观与生死智慧。
实际上,傅伟勋教授提出生死学的概念时,就是意识到生与死乃不可分离之一体两面,所以,死亡学只是广义的生死学探讨的一部分。但是,仅仅在死亡的层面理解生命,仅仅从价值的层面理解生命,仅仅从有机物对外界物质的摄取、吸收、消化、排泄层面来理解生命,都是不完整的、不周延的。因为人之生命与动物之生命不同,不仅仅是维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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