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金山之阳,为茹茹铁工。金山形似兜鍪,其俗谓兜鍪为‘突厥’,遂因以为号焉。或云突厥之先出于索国,在匈奴之北。其部落大人曰阿谤步,兄弟十七人。其一曰伊质泥师都,狼所生也。谤步等性并愚痴,国遂被灭。泥师都既别感异气,能征召风雨。娶二妻,云是夏神、冬神之女也。”《魏书》卷九十一记高车“俗云匈奴单于生二女,姿容甚美,国人皆以为神。单于曰:‘吾有此女,安可配人,将以与天。’乃于国北无人之地,筑高台,置二女其上,曰:‘请天自迎之。’经三年,其母欲迎之,单于曰:‘不可,未彻之间耳。’复一年,乃有一老狼昼夜守台嗥呼,因穿台下为空穴,经时不去。其小女曰:‘吾父处我于此,欲以与天,而今狼来,或是神物,天使之然。’将下就之。其姊大惊曰:‘此是畜生,无乃辱父母也!’妹不从,下为狼妻而产子,后遂滋繁成国,故其人好引声长歌,又似狼嗥。”这两侧史料表明匈奴和突厥都把狼与本民族的起源联系起来,而匈奴王的女儿配与狼的传说无疑是该民族将狼视 [9] 为神并以最好的方式祭祀它的传统的体现。 一类是已经高度抽象的、人格化的神和祖先神。人类在其生产和生活过程,逐渐超越了自己活动的经验范围,开始在各种自然现象之间以及人类活动之间建立联系,在这种建构活动中,人们一方面认为有一些超越人类之外的普遍性力量在支配整个世界,另一方面又认为这些力量具有人一般的意志,因此,他们常常将各种自然力量人格化并建立起他们之间的创造与被创造等一系列的关系,这时候已经开始建立神的谱系,天和太阳等在整个神的结构中居于相当高的地位。如阴山岩画中就有用树皮制作的太阳神偶像图案,这类太阳神常由人格化的人面和代表太阳光线的射线构成,内蒙古乌海桌子山岩刻中的太阳神更是口鼻耳俱全,这种偶像与萨满教仪式中所使用太阳神偶像非常相似,阴山岩画中还有萨满祭日的图像。事实上,在不少北方民族的传说中,有相当多的人格化的关于人类的起源、宇宙的结构、各种自然现象之间关系的故事以及先民祭祀神灵的仪式的记载,如蒙古萨满教中有一个“吉雅奇”的神灵,有一首请神歌云吉雅奇“乘坐一辆无轮车/驾起两只罕达 /你飞驰在山岭间/……犍牛角内是神堂/挂进毡车停前方/保佑子孙自久长。”作为一个狩猎守护神,吉雅奇已经不同于早期的自然神,不仅具有人类的行为特征,而且具有超自然的力量,已经成为整个山林世界和狩猎活动支配性力量。还有一类是祖先神,《隋书.北狄传》载室韦“父母死而悲哭者,以为不壮。但以其尸置于山树之上,经三年之后,乃收其骨而焚之。因酹而祝曰:‘冬月时,向阳食。若我射猎时,使我多得猪鹿。’” 我们在上文不厌其烦地引述了大量的材料,以图简单地梳理蒙古形成以前的历史过程、文化传承和萨满文化的主要特点。如果这种传承关系和文化形式能够成立的话,那么,我们应该可以断言蒙古萨满文化正是从东胡、经鲜卑再到室韦传承而下的萨满文化的后裔,在这个传承的过程又受到匈奴、突厥、契丹、女真等生活在北方地区的民族文化的影响。在传世的文献和民间记忆中可以找到大量的蒙古文化与上述民族文化之间连续性的例证。如在上述的一些文献记载中都表明在北方民族中“树”这一意象常常具有神圣的意义,人们通过将树本身视为神或者将祖先的灵魂安置在树上,从而将树转化成本民族祭拜的对象,通过绕树而舞获将祭品供在树下以表达自己的崇拜,其中一个著名的风俗就是将布条系在树上,这种在树上挂布的习俗一直延续到蒙古时代,《多桑蒙古史》说忽图剌汗“英勇著名当时,进击篾尔乞部时,在道上曾祷于树下。设若胜敌,将以美布饰此树上。后果胜敌,以布饰树,率其士卒,绕树而舞。” 再如狼作为一种图腾是部分匈奴和突厥民族的重要的文化现象,而人们对这一图腾的记忆到蒙古时代还常常见到,《蒙古秘史》载“当初元朝人的祖,是一个天生的苍狼,与一个惨白色的鹿相配了。……产下一个人,名字唤作巴塔赤罕。” 《蒙古源流》卷四记载:“岁次丁亥三月十八日,兵行唐古特之便,于杭爱之地方设围,汗以神机降旨曰:今围中有一郭斡玛喇勒,有一布尔特克沁绰诺,出此二者勿杀。” “郭斡玛喇勒”即草黄母鹿,“布尔特克沁绰诺”即苍色狼。 更值得注意的是蒙古萨满文化中的最高神“腾格里”的来源于突厥文化有密切联系,在蒙古博的祭天的祷词中常说:“上天有九十九尊腾格里,下界有地母七十七层阶梯。……我东方的四十四尊腾格里,我西方的五十五尊腾格里,我北方的三尊腾格里。” 这个腾格里神的名称早在公元716年-734年的突厥部落的毗加可汗就已经出现,当时的突厥人把自己的兴盛看成是“腾格里、乌弥和神圣的地-水”赐予的,而蒙古人敬仰的女神乌玛同突厥神乌弥也有影响的关系。 当然通过蒙古萨满在早期重大祭祀中的活动,也可以应证萨满文化与其始源民族之间的萨满文化之间的关系。《三国志·魏书·乌丸鲜卑东夷传》记北方诸民族祭天活动颇为详细,“(夫余)以殷正月祭天,国中大会,连日饮食歌舞,名曰迎鼓,于是时断刑狱,解囚徒。……(高句丽)行道昼夜无老幼皆歌,通日声不绝。有军事亦祭天,杀牛观蹄以占吉凶,蹄解者为凶,合者为吉。……祭鬼神,又祠灵星、社稷。……(秽)以十月祭天,国中大会,名曰东盟。其公会衣服皆锦绣金银以自饰。大加、主簿头著帻,如帻而无余,其小加著折风,形如弁。其国东有大穴,名隧穴,十月国中大会;迎隧神还于国东上祭之,置木隧于神坐。……会晓候星宿,豫知年岁丰约。不以珠玉为宝。常用十月节祭天,昼夜饮酒歌舞,名之为舞天。又祭虎以为神。……(马韩)常以五月下种讫,祭鬼神,群聚歌舞,饮酒昼夜无休。……十月农功毕,亦复如之。信鬼神,园邑各立一人主祭天神,名之天君。”据《史集》记成吉思汗登记命名仪式上,萨满阔阔出代表天神宣布“最高的主让你统治大地”“最高的著名你采用成吉思汗的称号。” 《蒙古秘史》也说萨满豁尔赤当中宣称“天地商量着国土主人教铁木真做。”而《元史》72卷《祭祀志》记载“元兴朔漠,代有拜天之礼。”其祭祀活动都是由萨满主持。 四 、蒙古族萨满舞蹈起源考 如果说蒙古的萨满文化与其先民的萨满文化之间有直接的传承关系,那么,萨满舞与其始源民族的萨满舞蹈之间应当能够建立直接的传承关系。我们可以在绕树而舞这一习俗中找到明证,《史记 .匈奴传》记匈奴人“秋,马肥,大会蹛林。”(蹛:音带。服虔注云:“音带。匈奴秋社八月中皆会祭处。”正义颜师古云:“蹛者,绕林木而祭也。鲜卑之俗,自古相传,秋祭无林木者,尚竖柳枝,众骑驰绕三周乃止,此其遗法也。”)《魏书.高车传》在高车人在地震发生后的秋日,马肥之时,会回到发生地震之地,人持一束柳桋,人们骑马绕之,并举行盛大的祭祀或娱乐活动。《金书》志十六云金拜天仪式后“皇帝回辇至幄次,更衣,行射柳、击球之戏,亦辽俗也,金因尚之。凡重五日拜天礼毕,插柳、球场为两行,当射者以尊卑序,各以帕识其枝,去地约数寸,削其皮而白之。先以一人驰马前导,后驰马以无羽横镞箭射之,既断柳,又以手接而驰去者,为上。断而不能接去者,次之。或断其青处,及中而不能断,与不能中者,为负。每射,必伐鼓以助其气。”这里固然不再绕树而舞,但在其以树为中心而进行的比赛中依然可以看到树在这些民族萨满传统中曾占据的地位。辽为契丹人所建立,而契丹又是鲜卑人的一支,室韦人也是鲜卑的后裔,其风俗当有同一之处,而且考古发现和文献资料也证明了这点。内蒙古大兴安岭阿娘尼岩画外的树上所系的许多布条和室韦人在父母死后将其尸体置于树上三年的风俗,表明了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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