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把立足点放在自己一边,另一方面要利用一切可能的条件,争取外国的支持和援助,但这不能以附加任何不公正的条件为代价。 理论的接受与实际的行为毕竟是不同的。鉴于毛泽东接受视阈中的国际环境与个人的因素的影响,在处理与资本主义国家的关系方面,对当代资本主义的经济发展、科技进步以及具体制度中的某些合理因素重视不够,在实际中过多地强调了社会主义国家和资本主义国家在意识形态上的对立,忽视了两者在经济上的统一与互补,对资本主义缺乏一种历史的、辩证的科学分析,因此,在实践上对外开放的广度和深度都是有限的,以至于在客观上造成了一种“闭关自守”的状态。 与毛泽东相比,邓小平对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的接受视阈显然有很多不同。他在法国勤工俭学6年,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感性认识使得他在接受视阈上更能切近马恩对资本主义的论述。他在第二次复出后又出访欧美一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它们科技的迅猛发展和发达的经济有着直接的体验和认识。在他重登历史舞台领导中国社会变革的时候,时代已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时代主题已从过去的革命与战争转变为和平与发展。二战以来冷战局面的结束导致了国际政治格局的新变化;新科技革命的兴起,极大地推动了世界经济的发展和一体化进程,促使各国之间努力调整自己的内外政策,这给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既带来了机遇,又带来了挑战。这就是邓小平面临的局势,邓小平认识到,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尽管在社会制度方面有本质不同,在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方面也有很大差异,但社会主义制度要战胜资本主义制度,中国要获得迅速发展,要赶上世界的先进国家,“就必须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鉴当今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一切反映现代社会化生产规模的先进经营方式、管理方法”(373页)。在这种形势下,我们不能把社会制度和意识形态的差别作为发展国家关系的障碍。正如邓小平所说的,“考虑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主要应该从国家自身的战略利益出发”(330页)。邓小平接受和诠释的当下视阈,使他在认识和处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关系方面,能够进一步深化马克思主义经典文本中关于交往普遍化和利用资本主义的思想。在他第二次复出后就提出,要扩大进出口,引进新技术、新设备,发展对外经济关系。1976年粉碎“四人帮”后,他又不断强调,实现四个现代化,闭关自守是不可能的,必须善于向世界先进国家学习,要以世界先进的科技成果作为我们发展的起点。1980年,他正式使用“对外开放”的表述。1985年,邓小平在同坦桑尼亚副总统姆维尼谈话时说:“任何一个国家要发展,孤立起来,闭关自守是不行的,不加强国际交往,不引进发达国家的先进经验、先进科学技术和资金,是不可能的。”(116页)可见,邓小平准确地抓住了当代世界发展的实质:在迅猛发展的世界里,各国相互联系,相互依存。从世界全局观察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的关系,提出了一系列的新见解: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都是改革开放的社会,同属改革开放的世界,二者在改革开放中竞争、渗透、共处;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都是市场经济社会,社会主义社会同样应当实行和发展市场经济,社会主义要赢得对资本主义的优势,必须使自己的生产力比资本主义发展得更快、更高。 总而言之,毛泽东和邓小平的当下视阈使他们接受和诠释马克思主义对社会主义的认识时,体现出不少差异,这种差异,就是一种视阈融合。 四 理解和诠释无法避开历史性,但是历史并不是静态的一堆历史事实,正如克罗齐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所谓“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正是从实际效果史的角度立言的。因此,研究毛泽东和邓小平对马克思社会主义的发展历史,不能不充分考虑他们在理解和诠释马克思主义并且运用于中国建设的实际效果。虽然,就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观的理解而言,仍然具有合理性,但当其将此理论运用于中国社会主义的建设实践的过程中,其效果却并未能达到毛泽东的预期目标,比如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就是要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确保社会主义制度。这一理论实际上是把革命的原义和转义混为一谈,在无产阶级专政政权已经建立起来以后,还要去进行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政治大革命,从理论上是错误的,从实际效果来讲,也使天下大乱,给党、国家、人民带来了严重的灾难。《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在谈到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时说:“对于‘文化大革命’这一全局性的、长时间的‘左’倾严重错误,毛泽东同志负有主要责任。但是,毛泽东同志的错误终究是一个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错误。”[12](34页)站在诠释学的立场来看,产生误读是必不可免的,但是并不能因此就认为没有“正读”。相较而言,邓小平对社会主义的理解和诠释,从其实际效果而言,其对社会主义的诸多认识,显然更符合实事求是的思想精髓,也更符合社会主义的本质认识。马克思主义有一个基本观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际准。20多年来中国社会、经济、文化的巨大成就证明,邓小平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更有真理性。也正是从实际效果史的立场出发,我们既不回避毛泽东晚年造成的失误甚至错误,但更要肯定邓小平对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理论的新发展。要不然,我们会完全走到相对主义的立场上去,变成没有是非的价值评判。 人们对社会主义的科学认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主义实践的深入而逐渐深化的,它表现为一个真理的发展过程。绝对真理性的认识是由无数相对真理的总和构成的。在不同历史时期,人们对社会主义的认识,无不受着当时实践条件的制约,只能达到那个时代可能达到的程度。我们不能要求前人给我们提供今天实践发展所要求的理论,正如我们无法为后人提供终极真理一样,但每一代人都必然会承担起时代赋予他们的理论任务,把对社会主义的认识推向前进。 通过上面对毛泽东和邓小平对社会主义的认识差异,我们既从诠释学的立场和观点出发,做出了合理的理解,但更重要的是带给我们的启示。马克思主义本身是一个发展的体系,它远没有终结。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本身就具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格。 【参考文献】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毛泽东早期文稿[M].长沙:湖南出版杜,1990. 杨继绳.中国改革开放二十年:上卷[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 杨超,毕剑横.毛泽东思想史[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杜,199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邓小平文选: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毛泽东 文集:第七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9] 毛泽东外交文选[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世界知识出版社,1994. [10] 毛泽东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 [11] 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注释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上一页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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