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的情况,在印度和其他地方的建筑工地上搬运巨石的女性也是司空见惯的。在水资源缺乏的国家,是女性背负着沉重的水桶和其他盛水的器皿运水,一般情况下,她们要徒步走上很长一段路,只因为这是一直指定由妇女完成的工作,并且,男性认为帮助妇女是一件不齿的事。显而易见,在世界大部分地区,被指定为女性工作的,并非是轻体力的工作,而是男性避开不做、报酬低廉,并且由男性为监工的工作。
20世纪60年代,我首先研究的是法律界的女性,当时女性只占从业人员的3%。但是,在我最近(2001年)评估她们所取得的成就时,她们已占实习律师的大约30%,占所有法律学生的一半。相同的惊人变化也出现在医学界(现在她们几乎占所有医学学生的一半)。女性正在进入法学和医学领域,这一度被视为女性兴趣和能力的禁区,特别是公司法和外科学。即使取得了如此的进步,她们还是有许多无形的障碍需要跨越。女性占据高级职位的比例非常低。毫无疑问,包括高级职位的男性、大众传媒以及右翼评论都坚持认为,女性抑制自己的愿望甚至放弃工作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但是,这并非总是女性的模式。许多受过教育的女性都有连续工作的经历。然而,同样无疑的是,许多女性想达到事业顶峰的愿望也都屡屡受挫。首先,当她们跨越传统界限并从事“男性的工作”时,通常需要面对男性的敌视。其次,她们还要应对男性占主导地位的工作环境所带来的不悦氛围。在这种工作环境中,同事们不但对女性的能力处处设防,而且还公开批评她们忽视家庭。一般情况下,美国女性照顾家庭的工作单调、繁重,缺乏社会性支持。而且,她们还要面临这样一些原则:这项工作需要她们本人的关注——一种女性的关注。
然而,女性在美国高等教育界的表现及其获得的认可确实令人鼓舞。让我们来看看世界其他地区的情况吧。许多国家的女孩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例如在塔利班仍试图恢复权力的阿富汗。在南亚,2350万女孩辍学在家;在中非和西非,事实上有一半的女孩被拒于校门之外。尽管贫穷是使世界许多地方的男孩、女孩缺少接受教育机会的原因,但是,女孩受到限制的情况更为严重。
此外,女性本身也被视为一种商品。在部落家庭内部,她们被当作以物易物的一种手段。那里的人们把自家的女孩(通常是长大成人之前)送给其他部落或家族的男人,为他们生儿育女或者生产劳作。为了补偿杀死其他部族成员所造成的损失或是其他原因,某一部族的男人也会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其他部族的男人。因此可以说,那里的和谐是通过女性的身体来协调的。
在世界范围内,有关女性在劳动力中的角色和地位的报道较之以前大为增加,但是在其他很多方面,女性仍居于从属地位。其中家庭、社会和文化结构首当其冲,这些结构将女性隔离开来,使她们在符号和实际意义上处于“他者”(otherness)地位。这一“他者”的地位损坏了她们的自主与尊严。
结论
作为社会科学工作者,我们已经开启了更好地理解事物过程的大门。在这一过程中,处于从属地位的群体遭受损害,因为有人利用种族和少数族裔的类别把人们区别开来,以便使他们屈从,并且排挤、剥削他们。然而,很少有人会把这些认知延展到性别或者性的范畴。性别差异能够如此界定社会生活,而世界上有如此之多的人甘冒坚持这种观点的风险,使它成为所有类别中最难以改变的一种。霍尔(Holl)和拉蒙特(Lamont)提出了这样一种观点:最具创造性的社会是那些其中人们的类别界限易于穿越的社会。少数男性可能会因为压制女性的潜能而飞黄腾达,但是,繁荣富强的国家却会得益于女性的充分参与和她们的创造力。如果大门真的打开了,我们的社会将会更有成就。
从历史上来看,社会学家们已竭尽全力地促进社会变革,以便在世界范围内的公共和私人生活领域获得更多的平等。我要向同行们提出挑战,我们要承担起学科和职业的职责,去观察、去披露、去打破基于性别的不平等合理化的概念性、文化性桎梏。为了知识和公正,要跨越这一始终存在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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