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们自然必定与“酒神”认同而反对“十字架上的受刑者”了。假定是这样,人们便不再成其为基督徒,而只是反基督徒了。
但是,尽管现实存在着的基督教表现出种种自相矛盾的情况,然而从历史上真实的耶稣方面看,情况却又并非如此。“看啦,这个人!?(Ecce Homo!)[22]从此一人的角度看,可以说:没有无人之存在的基督徒之存在,没有以人之存在为代价的基督徒之存在,没有与人之存在并列、高于或低于人之存在的基督徒之存在,基督徒之存在即激进的、真正具有人性的人之存在。这便是在《赞歌》的光芒照射下所可能实现的东西;因为“我们的拯救者上帝显出友善与挚爱”(《新约.提多书》)3:4)。是的,赞颂那以主之名降临者。
Benedictus 赞颂那 qui venit 以主之名 in nomine Domini. 降临者。 Hosanna in excelsis.天上的和撒那。
然而,属于人者还有负面经验,这就是说,不仅有受难、疾病、死亡,而且还有过失和罪。与过失和罪相联系的则是“洗却世上的罪”的象征,那代人受难的“上帝的羔羊”——像代人受难的上帝奴仆一样,这对耶稣也是一个庄严称号。所以,紧接《赞歌》之后,理所当然地便开始祈求呼唤:《上帝的羔羊》。
《羔羊经》
Agnus Dei, 上帝的羔羊, qui tollis 你洗却 peccata mundi: 世上的罪: miserere nobis. 怜悯我们吧。 Agnus Dei, 上帝的羔羊, qui tollis 你洗却 peccata mundi: 世上的罪: miserere nobis. 怜悯我们吧。 Agnus Dei, 上帝的羔羊, qui tollis 你洗却 peccata mundi: 世上的罪: dona nobis pacem. 赐予我们和平。
对于基督羔羊的颂歌也是来自东方礼仪,大约在7世纪被引入罗马教会礼仪。最初,它是在持续较长时间的圣体礼,为信徒擘分圣饼的过程中作为连祷文歌唱的:牺牲的羔羊象征主的躯体,即为我们擘开,分赠给我们的主的圣体。这两个伟大的形象都指主的受难和死。现在,在圣体礼中连续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地呼喊施洗约翰在看见耶稣向自己走来时说的话:“看哪,那洗却世上的罪之上帝的羔羊!(《新约.约翰福音》1∶29)
天主教徒在说“上帝的羔羊”时是什么感受,莫扎特在当时的莱比锡托马斯合唱队队长家中曾表示,这是新教徒所不可能理解的。他也许是对的。[23]在这首弥撒歌曲的祈求和代人祈祷中,至少没有呼唤任何一个圣者,甚至没有呼唤玛利亚作为中介者,而是只呼唤唯一一个圣者,即上帝的弥赛亚、上帝的羔羊:“主,怜悯我们吧!”在这里,“怜悯我们吧”两次出现,莫扎特一反通常的音乐传统,不是让独唱与合唱相互交替,而是让高音单独演唱,这里采用的是美声唱法,它在中音、次中音和低音结束时方才自然地转入尾声的全体合唱。这一点也足以证明,莫扎特不仅是独立自由的,而且也是具有神学敏感的音乐家。祈求怜悯最初由一个领唱——以一种发自内心稍慢的行板形式。一个人站在上帝之前祈求怜悯,接着合唱便汇合进来。最后,节奏和速度的转换也是很引人注目的。人民的一致请求是以速度逐渐加快的行板表现的:“赐予我们和平!”我们根据传说知道,早在1281年,在萨尔茨堡举行的一次宗教会议上就附加规定了这一特别的要求和平的祈祷:“主,赐予我们和平!”但在莫扎特的配曲中,这一祈求成为表示信任和感激的、令人感到安慰和鼓舞的欢呼:“赐予我们和平,是的,主,你将给予、你将赐予我们和平、解救和幸福。”
这一切无疑都证明,莫扎特的宗教音乐是不带神学反思的、音乐性的札仪。如果说莫扎特这位创意和严谨乐曲的大师在他的音乐中也可能从神学上表达出某种特殊的东西,甚 至某种真正普世教会思想的话,这便是对于生活的一切负面烘托以信任气氛,便是对得救怀有坚定信念的、大写的“肯定”。对此,特别喜爱莫扎特的弥撒曲的,并称在伊文斯通世界教会理事会全体会议上曾演出《加冕弥撒》的新教神学家巴特是如此表述的:“这是他的音乐所固有的激动人又安抚人的性质:它显然来自这样一个高层面,从此一高层面上(人们在那里会认知一切!)同时观察到了此在的右侧与左侧,即欢乐与悲痛、善与恶、生与死的现实及其局限。”[24]
生与死:1787年4月4日,仅仅在他过早离世的前四年,31岁的莫扎特在给他病势垂危的父亲写的信中谈到他也曾对他的朋友说过的话:“……我每天上床前都要思忖再三,也许我——尽管我如此年轻——第二天将不复存在,所有那些认识我的人中不致有哪一个人会说,我在与人交往中怏然不悦或者心情悲伤。为了这一种幸福感,我永远感激我的创造者并由衷地祝愿我周围的每个人都能得到这种幸福感。”[25]
注释:
[1]关于莫扎特的教堂音乐,参阅:费莱勒(K.G.Fellerer):《莫扎特的教堂音乐》,Salzburg1955;盖林格(G.Geiringer):《教堂音乐》,载:兰顿(H.C.R.Landon)和米彻尔(D.Mitcher)编:《莫扎特音乐手册》,London1956,第364-376页;陶舍特(R.Teuschert):《莫扎特与教会》载:内特(P.Nettl):《莫扎特》,Frankfurt1955,第67-79页;塞恩(W.Senn):《莫扎特》,第一辑:《宗教歌曲》,Kassel1975。
[2]关于莫扎特的萨尔茨堡时代,参阅辛特麦耶(E.Hintermaier):《1700-1806年的萨尔茨堡宫廷乐队——组织和人员》,Salzburg1972);荷尔博克(F.HoAlboAck):《莫扎特——萨尔茨堡大教堂管风琴师和他与天主教会的关系》,Steina.Rh.1978;施密特(M.H.Sdimied):《莫扎特和萨尔茨堡传统》,Tutzing1976;斯坦内克(C.F.V.Sterneck):《试论莫扎特——他在萨尔茨堡的朋友圈》,Salzburg1896。
[3]参阅马丁(F.Martin):《科洛雷多伯爵(1772—1803)》,载他的著作:《巴洛克时代(1578—1812)的萨尔茨堡的侯爵》,1952,第225-256页。
[4]莫扎特:1776年4月4日致马蒂尼的信,载:《书信集》卷一,第533页。
[5]穆夫提(Mufti):伊斯兰法典解释者。——译者
[6]莫扎特:1777年9月23日致父亲的信,载:《书信集》卷三,第7页。
[7]关于罗马天主教弥撒礼规之不同成分的历史解释,参阅容格曼(J.A.Jungmann):《庄严弥撒—罗马天主教弥撒之沿革》,Wien1949。
[8]哈默(K.Hammer):《莫扎特——一种神学解释。论神学人类学》,ZuArich1964,第355页。
[9]格里高利圣歌(GregorianischerGesang)、格里高利齐唱圣歌(GregorianischerChoral):拉丁罗马教会礼仪圣歌,单音部无伴奏独唱或合唱演出。据称为罗马教皇格里高利一世(Gre-gorⅠ,540—604)主持编订。帕列斯特里那(G.P.daPalestri-na,1525—1594),集中世纪罗马天主教音乐之大成的音乐家。其作品多为中世纪教会调式和复调无伴奏合唱形式。——译者
[10]凯齐利亚(Caecilia),罗马教会殉道圣女,死于230年。自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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