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先知摩西没能真正抵达希望之乡迦南。有鉴于此,布热纳认为,西奈是一个表示“荒芜、贫瘠、尘埃、终结”的姓氏。⑦萨里姆最终崩裂为“粒粒无声的尘埃”,正应了叙述者之前的谶语——“我们的名字里包含我们的命运”(303)。再来看看萨里姆的儿子亚当·西奈的名字。亚当是西方人的始祖,而西奈含终结之意。亚当实为湿婆和帕尔瓦蒂所生,具有象头神甘内什(即湿婆神和帕尔瓦蒂神之子)的某些身份特征。而阿齐兹、萨里姆、亚当全都长着甘内什式的大鼻子,一个象征性符号把三代人的命运拴在一起。结合起来看,亚当·西奈的名字含有周而复始、生生息息的意思。这无疑体现了印度传统的非线性的、轮回式的宇宙观,与西方二元对立的宇宙观形成反差。 《午夜的孩子》丰富的互文性还表现在语言层面上。拉什迪的语言体现了印度史诗和口述传统的影响。凯瑟琳·康迪发现,拉什迪颇受德萨尼(Desani)发表于1948年的小说《H.哈特尔大全》(All about H. Hatterr)中“洋泾浜印度语”的影响,吸收了印度多种语言、印度史诗语言、英语文学语言、电影语言、广告、政治言论、街头小贩用语等的语体特色,风格庞杂。⑧拉什迪似乎特别偏好组合词。例如,外祖母“院长嬷嬷”的口头禅“它叫什么名字”(whatsitsname),四个单词被压缩成一个词,之间没有标点,没有间隔,形象地刻画了一个守旧偏执的克什米尔女子。小说中多处省略标点符号,如“他们的脑子里装满了平常的东西,父亲母亲金钱食物土地财产名誉权力上帝”(251),行文流畅,节奏灵动,表现了鲜活的口语特点。拉什迪频频使用蒙太奇手法,将时空分离的画面和场景拼凑起来,对语体风格迥异的词语和句子进行排列组合,给读者带来眼花缭乱的阅读感受。 注释: ①Salman Rushdie, Imaginary Homeland: Essays and Criticism 1981-1991, London: Granta, 1991,p.4. ②Salman Rushdie, Midnight's Children, London: Piscador,1983.所用引文均出自该版本,以下不再作注,只在文中标明页码。 ③James Harrison, Salman Rushdie, New York: Twayne Publishers,1992,p.41. ④杨仁敬:《美国后现代派小说论》,青岛出版社, 2004年,第30页。 ⑤⑦Timothy Brennan, Salman Rushdie and the Third World: Myths of the Nation, London: The MacMillan Press, 1989,pp.100-101; James Harrison, Salman Rushdie, New York: Twayne Publishers,1992,pp.64-65,p.93. ⑥杨武能,杨悦译:《格林童话全集》,南京:译林出版社,2005年,第189页。 ⑧Catherine Cundy, Salman Rushdie, Manchester: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1996,pp.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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