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素质逆淘汰和身体遗传素质逆淘汰两种。陈剑认为:总体人口素质逆淘汰是指不同的文化群体,由于自身素质的差异和外界环境的不同所引起的生育率的不同。由于农村妇女生育水平比城市高,长期下去就会形成一种不利的人口结构,即能为人口素质提高创造较好条件的城市人口比重下降了,不能为人口素质提高创造较好条件的农村人口比重则提高。身体遗传素质逆淘汰,则是指由遗传素质差异引起的逆淘汰。即越是有遗传生理缺陷的父母越能为社会生育更多的孩子,而身体健全的父母则限定在严格范围内。陈剑强调了三点:一是总体人口素质逆淘汰现象应当引起关注,二是人口控制是缩小而不是扩大了总体人口素质的逆淘汰,三是由身体遗传素质的差异所引发的逆淘汰则与人口控制有关。笔者认为,将生育率的差异当作人口素质的差异不仅是一种牵强的看法,而且是一种静态的封闭人口的错误假定。实际上,在改革开放的今天,虽然城乡生育率存在着二元化的格局,但农村人口、农民人口的比例却在非农化和城市化的浪潮中显著地下降。再者,极其个别的因为遗传生理缺陷而多生一胎的现象虽然曾经存在过,但其负面影响被夸大了。在这个意义上,围绕人口素质逆淘汰所展开的讨论就好象当年的堂吉柯德那样对着风车大战了一场,似乎是杞人忧天而已。
陈谊(1998)的硕士论文曾经探讨过城乡人口的生育率差异与人口素质的关系。她把人口素质逆淘汰 定义为:在人口素质发展过程中存在的对人口素质提高产生消极影响和阻碍作用的因素,结论是:城乡人口的生育率差异对人口文化素质的逆淘汰作用是存在的;进一步的分析之后,她又认为:受教育条件的改善和提高对人口文化素质的影响最大,人口城市化的影响次之,城乡生育率差异的影响最小。她特别强调人口迁移对于逆淘汰的缓解作用。该文将对人口素质提高产生消极影响的因素归为逆淘汰本身是大有争议的,但她看到人口系统开放的现实性是值得肯定的。
作为第二种观点的代表人物,戴星翼认为:逆淘汰现象宏观是假、局部是真。在方法论上,逆淘汰是失败的。断言中国发生了逆淘汰现象,至少是轻率的。因为无论人们如何谈论逆淘汰或不利的选择,到时都会发现这不过是一场虚惊,民族的血管中仍保留着足够多的好东西。侯东民则认为人口控制导致人口素质逆淘汰实际上是一个错误的论断与认识,因为人口控制有有效抑制人口素质逆淘汰的功能。对此,陈剑和笔者本人都持有相同的看法。戴星翼区分宏观和微观的观点有他的道理,事实上,笔者持的也是相似的见解。只是作为谨慎乐观主义者,笔者在一些具体看法上不同于前面的两种。
作为第三种见解如果成立的话,笔者的看法主要是:其一,从结构的角度讨论人口素质问题时,最需要关注的是不同素质发展水平的人群或者说带有特定质量标识的人口各自所占的比重的变化。因此,在理论上的确有一个人口发展是正淘汰(优胜劣汰)还是逆淘汰(劣胜优汰)的问题。其二,逆淘汰现象在一定范围一定程度上是存在的,所谓人口逆淘汰可界定为低素质的亚人口群规模不断扩大或者在总人口中的比重不断上升的趋势,但并不是生育率的城乡差异所引致的。其三,在研究逆淘汰时,不应忽视正淘汰,两者最好结合起来研究。因为人口素质的发展水平必然是正负两种淘汰力此消彼长的结果,也是正反两种社会选择机制动态平衡的产物。总的来看,正淘汰是主要的;从发展的眼光看,逆淘汰也是不足为忧的。其四,逆淘汰现象大概可归为三种:一是自然性逆淘汰,这是由人口年龄结构的老化所引发的;二是遗传性逆淘汰,是人口系统长久地自我封闭,导致通婚圈缩小,出生人口素质呈现结构性下降的趋势。三是社会性的逆淘汰,这是指由于社会发育不良,教育卫生条件落后,导致对人口健康素质和文化素质的提高产生威胁甚至对某些人群带来严重的危害。
在研究人口素质问题的过程中,笔者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了开放人口系统的重要性。事实上,要遏止人口素质的逆淘汰,促进人口素质的现代化,一个必要的条件就是使人口系统走向开放。人口流迁使得人口正淘汰的机制力量变得强大起来,使区域人口成为开放系统。人口流迁对人口系统的现代化是绝对必要的,但人口流迁也应当有个度,这个度包括向度和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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