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的人气指数越高。这种由点击率所呈现的人气指数又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着书商的出版决心。因此,广大网民就有这样一句网语——“点击率说明一切!”此语虽有偏至,但却深刻地道出了新世纪网络文学生产的助推器便是网民的点击率。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新世纪网络文学的生产其实就是“在符号横组合轴上的粘连操作”。
当然,这种生产方式必然决定了新世纪网络文学更少具有纯文学的气质而更多具有泛文学的性质、更少具有精英文化的气质而更多具有大众文化的性质。正如赵勇所说:“网络文学的生产方式、生产规模与生产效益对主流文坛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而它的价值观念、操作方案、产业化模式等等也开始向整个文学界蔓延。”[4]三、文学媒介化与新世纪短信文学的生产变更截止 2010 年,新世纪短信文学也走过了它的第一个十年。如果对新世纪短信文学进行盘点的话,我们就会发现新世纪短信文学的生产以“规模化”的态势风生水起,令人咋舌。它因手机的兴起而兴起,因手机的流行而流行,因手机的普及而普及。与网络文学一样,短信文学同样也是文学媒介化的“新果”与“新宠”。正如尼尔 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一书中所说的,“虽然文化是语言的产物,但是每一种媒介都会对它进行再创造——从绘画到象形符号,从字母到电视。
和语言一样,每一种媒介都以思考、表达思想和抒发情感的方式提供了新的定位,从而创造出独特的话语符号。”[10]作为通讯革命的产物,手机短信以新媒介的姿态对文化进行了再创造,从而直接促进了短信文学的生成。网络作家千夫长曾一针见血地指出①:“凭借人们对短信已经形成的习惯和依赖,手机已经成了和人体不可分割的一个电子器官,这个器官每天在创作、述说我们内心的情愫。”2000 年 1 月,日本一位业余作家通过手机连载方式发表小说《深爱》,一年内预订该短信小说的读者人数就突破 2 000 万,这部石破天惊的小说被日本评论家认为是“本世纪最为争议的作品”。同年,英国 Lassalle 娱乐公司也专门成立过一个以短信形式发送诗歌的网站,很受欢迎。2003年 3 月,老牌文学刊物《诗刊》在全国 30 多个城市发起“春天送你一首诗”的活动,发出了“反对短信息污染,提倡 e 时代文明”的宣言,号召群众用诗一样的语言为传统节假日和目前流行的节日撰写文明、高尚和具有优秀文学修养的短信息。同一时间,江苏电视台也在全国发起“中国原创短信文学大赛第一季短信诗歌征集活动”。2003 年,中国第一部短信小说《短信情缘》赢得了众多年轻读者的喜爱,该书敏锐地捕捉了空气中那不易为人察觉的躁动,衍生出具有时代气息与趣味的爱情故事。2004 年 6 月,由千夫长创作完成的手机短信连载小说《城外》,它的文本独具创意,每一篇只有 70 个字(包括标点符号),是专为手机短信定制而成的,但其内容却是按照长篇小说的情节向下发展的,所以被称为国内“首部手机短信连载小说”。它的出现不仅拓宽了拇指文化的领地,也强化了短信文学的影响力。2004 年 6 月底,国内著名人文杂志《天涯》、著名网站海南在线“天涯社区”与海南移动公司联合举办全国性的首届“短信文学”征文大赛,邀请铁凝、韩少功、苏童、格非等文学权威担当评委,大赛主办方宣称本次“短信文学”大赛“期望发掘具有广泛流传价值的短信文学经典作品,同时欲开拓继网络文学之后的文学新品种——短信文学,掀起‘拇指文学’新高潮”。大赛征文的首要条件是从作品形式来讲的。征文分小说、散文、诗歌 3 类,小说、散文字数不超过 210 字(以三条短信字数计),但以 70 字为佳;诗歌不超过 16 行,但以 8 行为佳。这种在文字上的简洁凝炼的要求,恰恰道出了短信文学复古式的文学个性,即在有限的字数中容纳尽可能多的内涵,这正是使短信文学区别于其他文学形式的特点,也是信息时代的特殊产物,就像古代的“五言七律”一样。这种形式上的严格有时反而能够极大地激发创作者的创造力,同时也非常具有挑战性。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短信文学”大赛,使一直只是在民间流传的短信文学得以浮出水面,它第一次在全国正式承认短信文学是一种新的文学品种。2004 年 8 月 2 日,千夫长的短信小说《城外》(仅有 4 200 字)的版权,被某通讯公司以人民币 18 万元的价格独家买断,稿酬之高,令人咋舌,这从另一角度透出了短信文学的影响力。
因此,“随着手机功能的日益完备,短信已成为文学新阵地。它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会改变人们对文学的认知,甚至短信文法还可能影响文学创作,比如短句方式,数字文学等。短信文学也必将带来一个新的文学研究领域。”[11]以日本文学为例,据《参考消息》报道:2007 年,日本的手机小说正在成为带动电影、音乐、出版等多媒体联动的一大产业①。在网络投票中排名第一的小说《片翼之瞳》全 3 卷的首次印刷数量就达到罕见的 45 万册。另一部名为《屋顶上的天使》的原创作品,以最高票数当选为网友们最想改编为电影的小说。文章认为,手机小说正在改变出版发行业界的旧有模式。发表手机小说的门槛很低,许多年轻作者唤起了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女性读者们的共鸣,因此在年青人远离文字的时代,却不断涌现源自手机小说的畅销书;此外,由于影视和音乐等衍生产品的开发,一个巨大的潜在消费市场正在形成。文章还指出,在 2007 年上半年的 10 部最畅销手机小说中,已经有 5 部发行了单行本。2006 年的图书市场规模为 9 325 亿日元,比处于高蜂的 1996 年下降了 15%。
而从 2006 年开始渐成气候的手机小说市场,仅仅依靠出版单行本就达到了几十亿日元的规模。
另外,手机小说对其它产业也起到了巨大的带动作用,如改编成电影的手机小说《恋空》,其单行本的发行量达到了 195 万本,电影《恋空》的票房收入已经超过了 20 亿日元,主题歌也成为流行单曲。
由是观之,新世纪短信文学的规模化与初步产业化,不可避免地与短信文学的生产方式的变更有关。正如王富仁所说,“在当代社会,媒体的主动性加强了,媒体的选择在有形与无形中影响着文学的生产。”[12]与传统的文学生产相比,短信文学的生产元素主要有写手、用户、转发率与书商,其中写手的平民化与“随身写作”和网络文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转发率不仅成为衡量短信文学作品的标准,也成为书商出版印刷本与单行本的尺子。转发率与流行度,是短信文学生产的核心要素。与新世纪网络文学的生产方式类似,短信文学的生产也是一种“在符号横组合轴上的粘连操作”,包括写手缀文、通讯公司发文、手机用户读文与转文、书商出文等流程。虽然短信文学的生产缺乏像网络文学的生产那样的评点式的跟帖,但是手机用户对某部作品的转发与群发恰恰又是一种没有言语表达的评价与认同。从某种意义上说,短信文学的生产是一种全流程的生产,诚如马克思所说:“生产直接是消费,消费直接是生产,每一方直接是对方。可是同时在两者之间存在着一种中介运动。生产中介着消费,它创造出消费的材料,没有生产,消费就没有对象。但是消费也中介着生产,因为正是消费替产品创造了主体,产品对这个主体才是产品。
产品在消费中才得到最后完成。”[13]马克思在这里讲的虽然是一般生产与消费之间的互动关系,但是,也同样适用于短信文学的生产与消费,特别是短信文学的生产还是由通讯公司的经济资本所决定的资本生产,从而使短信文学的生产与消费变得更加全程化与对方化。此外,短信文学的生产还具有诸如生产短小精悍、转发“短平快”、回复迅速简洁等特点。所以,我们认为新世纪短信文学正在以自己独特的文学生产方式建构起新的文学惯例与文学机制,诚如一位作家在评手机小说《城外》时所说[14]:“《城外》之后,我们有可能将面临一种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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