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亦适用的)原则,即自然血缘原则。"(第121页)按这种说法,中国人只具有动物性。如果所谓"新批判主义"是指的"丑陋的中国人"一类,那我看就没有什么新意。执斧伐柯,其则不远。说中国文化自身没有自我否定、自我超越的内在力量,那它是如何发展至今的呢?反过来说,如果在西方和泛西方化的大潮裹挟之下,没有对自家历史文化的自尊、自信,甚至连起码的同情的理解都没有,那么这种"新批判"与"旧批判"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四.同情的理解,理性的批导。有人批判传统,却不肯细读传统的原典,也不下功夫理解传统社会与文化种种面相及其所以然,只依恁一二种现行教材或海外三流作家的书。有人批判"文化保守主义",可是连此名相的确定内涵也弄不清楚,将它混同于政治层面的保守主义。有人批判现当代新儒家,可是连一本批判对象的原著也没有读过,而且也不顾"新儒家"(指宋明理学)与"现当代新儒家"的区别。批判是必要的,但只能是:先读书,再批评。四先生当然不在此例。不过王君在大文中把批判传统的自由主义者殷海光、林毓生师弟(林又是西方自由主义大师海耶克的弟子)与钱穆、杜维明等都列为"守传统主义者";又把与当代新儒家颇有分歧的余英时、金耀基列入其中,且把他们的老师钱穆放在尾巴殿后,足见王君对他所列一大串域外学人的师友渊源、思想分野、变化及定位,都不甚了了,真是"给人一种'有没有搞错哇'的感觉"(借王氏语)。 我看谁也没有蠢到昌君所说的"自作多情""回到老祖宗温馨的怀抱中去"的地步。因为借取传统资源是为了拓新,而且传统本身是流动的。《中庸》说:"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四先生所说和鄙人的陋见都可以并存。但现代社会与现代人生需要多种文化思想资源的陶养。重新拥有各民族自己的文化认同,以多维的视域诠释和转化文化传统,克服"文化资源薄弱,价值领域稀少"的病症及现代人安身立命或终极托付的危机,是全球和我国未来文化建设的重大课题之一。如果一定要用古今、先后的名词,我看不妨让一些人做"释古助今""守先待后"的工作。"守"也很重要,有所"守"才能有所"为",有所"创",没有"守"就没有"为",没有"创"。没有根源性,就没有现代性和世界性。对四先生的"新批判",鄙人斗胆来一点"新保守",又何妨? 上一页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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