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思考力。论到思考力的培养,徐先生主张多读西方哲学著作。他说:“思考力的培养,读西方哲学家的著作,较之读线装书,得来比较容易。我常常想,自己的头脑好比是一把刀,西方哲人的著作好比是一块砥石。我们是要拿在西方的砥石上磨快了的刀来分解我国思想史的材料,顺着材料中的条理来构成系统;但并不要搭上西方某种哲学的架子来安排我们的材料。”[14]
由考证所得到的是真实的材料,由思考所得到的是思想(或哲学),二者之间,是局部与全体的关系,“因此,由局部积累到全体(不可由局部看全体),由全体落实到局部,反复印证,这才是治思想史的可行方法。”[15] 这里所谓的“局部”,指是的研究对象的具体材料;所谓的“全体”,是指对研究对象思想的整体把握。要能够从整体上把握研究对象的思想,研究者必须有哲学的素养,也就是说,思想史的研究,是一个具有哲学素养的人,去研究一个同样具有哲学素养的他人的思想。如何处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徐先生表现得十分小心。他首先指出,“我主张个人的哲学思想,和研究古人的哲学思想史,应完全分开。可以用自己的哲学思想去衡断古人的哲学思想;但万不可将古人的思想,涂上自己的哲学。”[16] 但同时也指出了这中间的矛盾以及解决的办法。“这里便遇着一个难题,没有哲学修养,如何能了解古人的哲学思想?有了哲学修养,便会形成自己的哲学,便容易把自己的哲学与古人的思想作某种程度的换位。在这种地方,就要求治中国哲学思想史的人,有由省察而来的自制力。对古人的思想,只能在文字的把握上立基,而不可先在自己的哲学思辨上立基。”[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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