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具备上述技术条件的物理对象是如何进行信息交换和通信的呢?或者说,它们是以何种方式进行物物相联的呢? 在技术层面上,一般来讲,装置了物联网技术设备的物理对象——行动者节点——具有以下几种类型:①无源节点,即贴有电子标签的物品,它不带有电源、具有被感知能力和少量数据存储能力,可以移动,但一般不具备联网能力,只能被动地与他物相联,因此,在物联网络中,属于具有较低能动性的行动者。②有源节点,是一种具备感知、联网和控制的嵌入式系统,是物联网的核心。它有电源、能感知、可移动、存储、计算和联网等,可实现物-物、人-物、人-人的联接,能动性也有了明显提升。③互联网节点,是具备联网和控制能力的计算系统,是物联网的信息中心和控制中心。它采用了互联网的联网技术,但是具有物联网系统需要的时空上的动态控制能力,是相对可靠、安全的控制体系。互联网结点带有不间断的电源,但不具移动性,有较强的可感知、存储、计算和联网能力,可提供人-物、人-人的联接与“对话”。 根据以上分类,行动者节点之间便具有如下三种联结类型,即无源节点与有源节点之间的联结(如图2. 行动者节点联结类型1)、有源节点与有源节点之间的联结(如图3. 行动者节点联结类型2)和有源节点和互联网节点之间的联结(如图4. 行动者节点联结类型3)。在第一类型中,贴有电子标签的无源行动者,通过射频识别技术达到与其他行动者的“沟通”、“交流”,虽然能动性较弱,但是拥有自己“身份证”和IP地址的物通过与有电源行动者的联结而显示其存在和功能,其能动性便得到了彰显;在第二类型中,有源节点之间彼此具有感知、反馈能力,其交流更加自主,物之主体性、能动性更加显著;同理,在第三类型中,行动者网络系统将物、人等诸行动者信息都“摄入”进来,物与人都符号化、平齐化地参与了物联世界的建构。②[10] 可见,在物联网技术构成的行动者网络中,作为行动者的物,其能动性、主体性得到了显著提升;物联网就是一个物物互联的能动之网。 图2 行动者节点联结类型1 图3 行动者节点联结类型2 图4 行动者节点联结类型3 3.行动者网络Net[,3]——Net[,4]:“转译”的物联网络联盟 要保持一项新技术旺盛的生命力,关键要将其成果转化为生产力,也就是将该技术进行产业化应用与推广。新技术的产业化途径本质上就是各个技术主体及相关产业部门之间的“转译”过程;物联网产业链条的形成和发展亦是如此。 早期,该链条以终端设备提供商为主要业务推动者,即行动者网络建构者,他们通过获取行业客户的需求,再根据此需求寻找应用开发商进行业务开发,将自己的问题——客户的需求转换成应用开发商实现利益的关节点;同时,与网络提供商(如电信运营商)进行“商谈”,将网络提供商招募进来,提供网络服务,再次实现问题、利益的“转译”;随即,邀请方案提供商加盟,分别给业务使用方或业务应用方提供整体的解决方案。这样就构成了一个以终端设备厂商为最初推动者的物联网产业链形成的模式(如图5. 产业链“转译”之网Net[,3]③),其特点是适时、灵活,根据客户的不同需求实现多样化的服务,但是这种作坊式的产业模式很难适应规模化、产业化的要求,往往导致市场混乱、业务功能单一,缺乏系统的可靠性、安全性。[10] 图5 产业链“转译”之网Net[,3] 因此,新的产业化模式需要引进新的行动者加盟,除了上述行动者的参与之外,还需要“说服”政府加入进来,或者说通过“转译”让政府主动参与进来,成为新的庞大的行动者网络体系的重要成员——物联网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关涉国家发展战略,“转译”自然不成问题。发挥政府在政策扶持、机制建立、行业规范、组织管理等方面的统筹、引导作用,是物联网技术安全、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我国物联网技术起步较早,政府对该技术的发展也给予了充分的重视,很早就参与到物联网技术的研发和建设中来:早在1999年,中科院就启动了传感网的研究;2009年8月7日,温家宝总理在无锡调研时,对微纳传感器研发中心予以高度关注,提出了把“感知中国”中心设在无锡、辐射全国的想法;同年9月,《国家中长期科学与技术发展规划(2006—2020年)》和“新一代宽带移动无线通信网”重大专项中均将传感网列入重点研究领域;在2010、2011年连续两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温总理都明确指出,要加快物联网的研发应用,加大对此类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投入和政策支持[11][12][13]。 另一方面,物联网涉及的领域非常广阔,这就需要标准化的数据库、软硬件与 [align='center'] [/align] 数据接口,互相联结的网络平台,以及统一的身份标识和编码系统;只有这样,才能将世界上的每一个物体纳入物联网世界。技术标准化,是新兴技术产业化进程中必然面对和必须解决的难题,也是行动者网络得以维系和拓展的重要力量。这不仅仅是纯技术性问题,还关涉到社会、文化等多方面因素,因此需要保持与国际社会及相关组织在标准制定、资源共享、信息互通等方面的通力合作。在全球化视野下的行动者网络中,作为行动者的各国政府和组织,是竞争者,更是合作者,因为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节点,而且也只有在合作中才能实现共赢共生。我国在这方面已走在世界前列,并成为物联网标准化进程重要参与力量:2008年6月,首届ISO/IEC传感网国际标准化大会就在中国召开,中国代表提出的传感网体系架构、标准体系、演进路线、协同架构等代表传感网发展方向的顶层设计被ISO/IEC国际标准认可,已纳入ISO/IEC SGSN总体技术文档中;2009年10月,由中、美、德、法、英、韩等国家联合成立了ISO/IEC JTC1传感网标准工作组WG7[9]。 这样,就形成了以政府为统筹、以政策扶持为支撑,以国家发展、用户需求为导向,以技术研发为主线,以设备制造、网络服务、国际合作为纽带的多重异质性行动者网络(如图6. 物联网络联盟Net[,4])。 图6 物联网络联盟Net[,4] 概而言之,Net[,4]涵盖了Net[,1]、Net[,2]、Net[,3],而且每一重网络下又可细分为若干个子层级网络,直至每个网络节点;这些节点可以是物,也可以是人,人与物都被符号化、平齐化地看作行动者,彼此之间实现了不同程度地互联互通。 三 审思和启示 从ANT的视角来审视物联网技术,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和启示: 1.物联网技术的哲学审思 首先,在由物联技术构成的行动者网络系统内,“物”的能动性有了显著提升。“物”(包括天然自然物和人工物)和人一样,本质上都是不断流变的行动者,平等地参与到物联网络所构建的场域中;在这样的场域情境中,物有了“物格”:装置了传感设备、贴上了象征“身份”的编码标签、拥有唯一属性的IP地址的物(无论无源还是有源)可以能动地接受、存储、处理和输出信息,感知感应外在世界;原本被动、静默的物有了自己的“声音”,能够“开口说话”,可以与他者(包括人和他物)交流互动,由一个“失语的在场者”趋变为一个“‘可言说’的在场者”。在这样的技术情境中,物可以能动甚至是主动地影响、建构这个世界;在这样的技术情境中,技术人工物在被人“定造”出来之后,加剧了其物化、对象化进程,与人快速分离,形成了独立的“物格”。如果说,技术发展的极限是人的话,那么,物联网技术正使得技术之物不断地向人靠拢——纵然其背后的操纵者依旧是人,而人当如何? “物格”提升的同时却造成了“人格”的贬损。人和物一样,作为平等的行动者在现实的或虚拟的物联网络中,被信息化、数字化、图像化、符号化;在现实的物联世界中,人可被视为对象之物,被监控、跟踪、管制,而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人便化为信息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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