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达到较高水平的情况下,超前地进入了更加注重“发展自身”和“企求安全”的阶段。 按照“人力资本”理论,人们在“发展”和“安全”方面的需求,与“生存”和“享乐”需求有着根本的不同,前者主要是人们对自身未来的一种投资,所以说这是居民收入大量变成“人力资本”这一形态的“收入资本化”。说明市场经济的改革,已经激发起了公众在竞争中求生存、靠自己的力量发展和保障自身的意识,它适应了产业知识化、市场化的需要,比过去主要依赖国家的情况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但这种情况并不尽然有利:一是,“发展”和“安全”所涉及到的,很多属于教育、文化、医疗之类的事业型部门,它们虽然与工业有一定关联,但不是那么强,当大量货币支出转向这些领域时,显然会与我国当前的工业化进程产生矛盾。二是,安全和发展所需费用比一般耐用消费品高得多,其发生具有预期性,一旦多数人强化了这种意识(前述城镇中等收入层积累倾向最强已说明了这一点),将对即期消费将形成某种抑制。所以,目前出现的居民收入“人力资本化”,属于一种超前于我国经济现状的动向。 (2)居民积累的两极分化,使高收入者的积累转变为过量的投资资本 收入基尼系数 积累基尼系数 1986 0.8556 0.7626 1990 0.8476 0.7525 1996 0.8198 0.6528
由上表可见,长期以来城镇居民的收入与积累的不平等性都在上升,但这期间积累基尼系数的降幅大约是收入的3倍。这显然是高收入者在充分满足了各类需求后,仍然保持了较多的结余,因此才会使其积累越来越超过中、低收入层。根据到1996年的数字推算,当时全国城镇居民3.89万亿元的储蓄存款中,占居民20%的低收入户只占有5.62%,60%的中收入户占有32.34%,而其余20%的高收入户则占有了62.04%。比之中、低收入层,高收入层既无“生存”和“享乐”不足之近忧,亦无“发展”和“安全”的远虑,他们的积累就只能大量投资。 无须讳言,发展市场经济需要一批“资本家”提供发展积累,但是,当收入分化过度而导致投资过剩时,就会再现那个“煤矿工人买不起煤是因为煤太多了”的故事。因此,社会公平并不只是道德或政治问题,它首先还是在经济上保证社会总需求增长的一个条件。再者,由于历史的原因,我国先富起来的一批人中有的素质不高,在“原始积累”阶段他们可以起积极作用,但随着需求结构升级,其资源运用能力的局限性就暴露出来,这也会形成一部分不善择向的过剩资本。 (3)相当数量的腐败收入,转化为危害性很大的腐败资本 如果把家计调查的城镇居民每年的收支结余累计起来,理应略大于其银行储蓄余额,因为结余中还有持币和其它金融资产。但我们计算了19861996年的家庭累计结余,与这期间银行新增储蓄比较,前者是13836亿元,只有后者29792亿元的46%,如果再加上其它金融资产,就意味着城镇居民大约有60%的收入“不明来路”!根据向各方的请教,这里主要有5种情况:第一是统计的技术性误差,第二是“农款城存”,第三是银行重复统计,据推算三者约占存款总额的20%,应作扣除。剩下占40%的两笔就值得注意了:其一是“公款私存”。必须指出,如果不是为了“私用”就无须“私存”,所以这应属严格意义上的“腐败积累”,据多方面报道它约占10%。其二是瞒报收入。其中高收入者为逃税、低收入者“哭穷”都可能瞒报,但不可否认的是,不少国有单位的“腐败收入”也占有相当比例。按这期间国有经济成份平均40%的构成,作保守些的估算,这部分约占12%左右。据此推算,目前全国的“腐败积累”约有70009000亿元。 能获取腐败收入的人,多是权力的掌管者或“权力经纪人”,所以他们的消费需求满足程度一般是比较高的;同时,目前居民发展和安全所涉及到的多属国有事业单位,这类人在这些方面的需求可以通过权力的交易而获取,其积累也不会更多地转化为这类支出。于是也要大量去“投资”。这种“腐败资本”的最大问题,是它在运用上往往与权钱交易结合在一起,会产生一种“腐败投资的乘数效应”,进而引出更多的腐败行为。这不仅干扰正常的资源配置秩序,还造成政府决策上的许多失误,危害性极大。 超前的“人力资本”,过量的积累分化剩余,再加上危害性很大的“腐败资本”,共同形成了当前经济生活中居民收入超常的资本化现象,这是居民积累倾向强烈、消费难以正常增长的直接导因。 3、制度推动:先是无序、后是匆忙的“公共部门市场化” 针对消费需求的启动困难,国务院研究中心的丁宁宁提出了“启动社会预期”的思路,其要旨,是在退休和就业保障、住房、教育等方面减轻居民的自我积累压力,以利于其增加即期消费。这个思路较之单纯刺激消费的办法无疑进了一步,但他忽略了一个重要前提:由于我国的“公共部门”早已进入了先是无序、后是匆忙的市场化改革,其实行起来相当困难。 众所周知,按照是否符合“需求的边际效用递减”的市场均衡价格形成条件,发达国家将所有社会行业,区分成了“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两大类。一般说来,工业、商业、建筑业、短期服务业等符合上述规则,易于形成市场供需均衡价格,故而均纳入了私人部门,放开市场调节;而国防、治安、基础教育和科研、基本医疗卫生保障等,则因其或多或少不符合边际效用递减规则(比如一般说教育程度越高效用越高),其中许多行业还因供需实现有较长时差,会出现诸如初级农产品那样的“蛛网效应”式的供需失衡,故被列入“市场规则失效”领域,增强了公共介入。由于公共部门具有调节公平、增大有效需求的作用,尤其是它们涉及到了人类自身的安全和发展,所以发达市场经济国家都曾形成过一个强大的公共部门,其集中表现为80年代初占西方国家GNP30%40%的财政开支。 然而,随着经济发展水平提高,个人对于安全和发展的需求不断增大,公共部门不断膨胀,不仅国家不堪负重,且过度的公平也降低了效率。所以从80年代中期起,英、美两国率先开始了由居民自我负担的“公共部门市场化”改革。但这场改革进行得并不容易,其有两个难题:一是原先被纳入公共部门者市场适应性差异很大。所以管理上也很多样,有国家完全代行消费者和生产者主权(例如国家安全、基础教育等)、国家全部代行消费者主权(例如军事科研等)、国家部分代行消费者主权(例如大学生资助、食品券等)等多种形式,改起来也就非常复杂。二是这项改革还须依赖居民很高的积累水平。这是许多国家短期内不易达到的。所以公共部门市场化改革虽然搞了很久,至今也还有不少问题没有解决。美国条件是最好的:其有自由主义的传统,而且仅1994年至今居民新增积累就高达12.5万亿美元,但克林顿上台时就要搞的医疗制度改革至今仍难有突破,甚至取消多年的食品券也在酝酿恢复。 中国是从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的,政府原先几乎包办了全社会,市场经济学所说的公共部门就更不待说,兼之居民积累水平低下,因此要推进这种改革难度本来就大得多。而一个特殊背景是,1993年起的市场取向改革虽然本身是正确的,但特定原因使之带上了一轰而起的“运动”色彩,加之当时西方国家公共部门改革的影响,于是“将一切推向市场”成了时尚,公共部门改革在无调研、无方案条件下,被完全无序地推开。中国公共部门多属国有事业单位,其固定费用纳入了财政预算,并无成本约束,根本无法在短期内实行生产自主化,加上当时的货币超发行,结果造成这些部门的价格暴涨:1994年居民消费价格扣除食品类上涨16.4%,而医疗服务涨价20.2%,书报杂志涨34.3%,学杂费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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