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图景的两极。从性爱到圣爱是爱感的人文向度不断增长和其自然向度不断减少的过程;从圣爱到性爱是爱感的自然向度逐渐增长和其人文向度逐渐减少的过程。在个体生命的爱感图景中,情爱起着对其它图景的稳固作用。完美的个体生命,必须建立在对爱感图景的全面同根体验的基础上。只有在个体生命获得圣爱的爱感后,其余爱感图景才有了恒定的保证。 圣爱和性爱的共同性表现在其所爱对象的广阔性上:凡是历史时间中的个体生命都为它们临在的对象。但是,两者在爱感向度上相反:圣爱是神圣性向度对动物性向度的主导,性爱是动物性向度对神圣性向度的统治。亲爱与友爱离情爱最临近。亲爱中的自然血缘向度内含人文精神向度,友爱中的人文价值向度包括自然事实向度。双重向度融汇成情爱。 全部爱感图景呈现出的是人与人的关系,要求人人在同根体验中合一。性爱是男性与女性以性为根的合一,亲爱是以肉体生命的生存延续为根的亲人间的合一,情爱是男人与女人以肉体生命和精神生命为根的两人合一,友爱是以精神生命为根的合一,圣爱是以神圣者的临在为根的人人合一。 尽管爱感图景呈现出社会生活中个体生命间的情感关系,但置身于这种关系中的人必须将爱的根据建立在自我上,它又基于那承诺自我以绝对差别性的神圣者之上。自爱和圣爱并不矛盾,只要承认个体生命的自我是意识性的、精神性的、文化性的而不只是肉体性的、生命性的、物质性的。因为圣爱在个体生命中植入的正是那差别性的圣灵而非同一性的肉身。自爱虽不是爱感图景中的一种,但它引导人面向自我和自我的在上承诺者同根。社会生活中爱的溃乏,是因为自我的丧失或异化为无差别的肉身所致,即只有自然事实的动物性向度的所爱对象。如果个体生命将自我召唤到意识面前,如果他在这种召唤中承纳绝对自我的召唤,社会生活中的个体生命的爱感就不至于枯竭。所以,爱的前提是自爱,当然不是对自己的肉身之爱而是对使自己的肉身呈现出差别性的精神之爱。开掘自我的价值,拓展自我的界域,只有在承诺终极价值的神圣者那里才获得根本的可能性。 不明白爱自己的人,他怎么清楚如何爱他人?个体生命应当爱他的时间、意识、文化、精神、言语以及他的需要。这所有一切被爱的对象,在个体生命上都是非物质性的。换言之,在自爱中只含神圣性的人文向度。后验伦理学对爱感图景的展示,是为了使个体生命知道如何将生命情感投注于自我中去达成与他人的合一。 爱者诞生于爱的逻辑图景中,这意味着个体生命应当爱其所爱。相反,爱的悲剧根源于爱感错位。由于情爱完美地融注着爱感的双重向度,个体生命最容易将亲爱与友爱移情为情爱。这一方面致使友爱不可能继续同根下去,另一方面或带来情爱的破裂。 爱感错位在人的感情生活中经常出现,个体生命对完美情感的渴求为其原因。不过,一旦个体生命认清爱感图景在哪一个层面上同根,爱感错位所造成的情感悲剧就能避免。爱者与被爱者,必须在同一层面实现同根体验。社会共在的有序性,就从爱的逻辑图景中呈现出来。个体生命在不同的爱感图景中体验同根。 注 释:1、参见K·拉纳:《圣言的倾听者》,第191页,三联书店,1994年。 2、洪谦主编:《逻辑经验主义》上卷,第619页,商务印书馆,1982年。 3、参见罗素:《宗教与科学》,第124页,商务印书馆,1982年。 4、同注2,参看第619-639页,石里克的“伦理学的目的是什么”一文。 5、罗素:《宗教与科学》,第130页,商务印书馆,1982年。 6、休谟:《人性论》,关文运译,下册,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年,第433页。7、同上。8、同上,第432页。9、这种错误的引述,见孙云晓 张引墨:《藏在书包里的玫瑰:校园性问题访谈实录》,北京:北京出版社,2004年4月,第27页。10、参看弗兰克关于“爱的宗教”的论述,《20世纪西方宗教哲学文选》上卷,第366-377页,刘小枫主编,上海三联书店,1994年。 11、《约翰一书》4:8-10。 上一页 [1] [2] [3] [4] [5]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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