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来解决经济问题,却很可能是没有效率的(德姆赛茨,1992)。
对“调地”的社会学研究表明,各地的“调地”实践千差万别,而这和中国农村近五十年来形成的新的政治结构和社会结构有关(周飞舟,1996)。不管是“土地调整”还是“土地交易”,它们所与之互动的政治和社会结构,以及业已成熟的经验,都应该着重加以研究,在立法和政策制定中加以考虑。本文所讨论的历史和历史上的土地交易习惯并不值得复原。但是,对基层实践和农民需求的无知和无视,只顾贯彻政府意志,将使任何一部旨在解决问题的法律变成一部制造麻烦的法律。民国年间民法典的命运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注释
[1] 但是,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我们将土地在村级市场上的快速流转等同于商品化或“资本主义萌芽”,我们已经看到,村级土地市场上的土地流转在很多情况下不过是家庭人口分化引起的,是一个人口现象,和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无关。参见恰亚洛夫,1996;黄宗智,1986,1992。 [2] Bohannan,在区别习惯(custom)与法律(law)时曾说:“习惯的基础是互惠(reciprocity),而法律则建立在双重制度化(double institutionalization)上。”所谓双重制度化,是指“社会的某些制度的某些习惯,被以这样一种方式重述,以使它们能被一个特地为此目的而设立(或至少被利用)的一个机构所‘适用’。”(Bohannan,1965)。 [3] 这可以从吴经熊给几位中国法学家所译民法物权编英文本所写,1930),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的序言中看出来,几位译者的“附言”(Note),也竭力辩明典(Dien)与德国法之土地债务,与威尔士法之抵押,与日本法之不动产质之区别(均见Liu et.al. trans. [4] 比如:“典地最长期限问题:民间习惯,典当地永远是可以抽赎的,所谓‘典地千年活,卖地笔下亡’。警备区(包括绥德、米脂、清涧、吴堡、葭县——引者注)参照国民政府民法九一二、九二四条典期不得超过三十年的规定,规定典地超过六十年即为死契,地归典权人所有。民间习惯与法令是抵触的。因此常常发生纠纷,例如葭县倍甘联高生元于道光年即典土地五垧于苗晋乘,但地仍归高生元租种,每年每垧交租一斗六升,在绥德县政府明令后,苗晋乘将地收归己有并且出卖,高生元不满,后因买地优先权问题涉讼,经高等法院判决,苗晋乘取得此地的所有权。”(柴树藩等, 1979:94—95)该调查于1942年进行。调查者对此案的评论是:“典地最长期限应从民间习惯,不作限制,因为多年典地的出典者多为贫户,即作限制对于原土地所有主典出后又赎回自种者亦应特作规定,允许赎回”,他们对陕甘宁边区高等法院的判决不以为然。(柴树藩等,1979:99) [5] 民工潮的形成还有城市的比较收益比农村高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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