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后现代方法:碎片、拼贴,挪用,互文、播散。 在整体空无、个体此在、作品拟象、意义反讽的主导下。后现代的方法论就以如上的概念表现出来: 碎片。后现代的个体,一个人,一个文本,体现为碎片,碎片意味着由一个整体破碎为碎片,不能回到整体,就像一个美丽的花瓶被砸成了碎片,再也复原不到原来的花瓶。碎片体现的是一种部分与整体的关系。当部分是整体的有机部分,或有序部分的时候,部分是受整体决定的,当部分体现为碎片的时候,部分已经从整体分裂出来了,与整体没有了关系。碎片,就是这样一个与整体已无关系,确切地说,是找不到一个整体的部分,一旦后现代的整体成了空无,后现代的个体就成了碎片。在后现代之前,我们说,个人是世界的一部分,文本是现实的一部分,是建立在后现代前的整体与部分的关系上的,在后现代,我们能确切地说的就是:个人是世界的碎片,文本是现实的碎片。碎片也可以说,就是此在,二者的差别在于,此在强调的是个体的自身的完整性,我们知道此在在此,也清楚此在的事实和结构,碎片强调的是个体与整体的关系,个体不知道自己在本体论上的整体为何,不清楚怎样自己在本体论上应该被怎样定义。此在突出的是个体从自身看自身时完整性,碎片突出的是从整体看自身时的虚无感。但是,正因为找不着本体论上的整体,所遇的只是现实中的各种各样的具体整体,碎片可以进入任何整体,可以向一切开放。在这一意义上,后现代的文本都因其碎片性而有了自己的独特的特征,非后现代的文本因为进入了后现代的时代语境,也带上了碎片性。因而,从碎片性来看后现代的个体、后现代的事物、后现代的文本,就成了后现代的基本方法。碎片是个体的本体论性质,部分则是碎片的现象上存在,当碎片进入现象上的具体整体时,就成了这一整体的部分,从而以部分的形象出场,但尽管它成了某一整体的部分,在本质上它还是碎片,因此它可不成为这一整体的部分,而成为另一整体的部分,它可以成为或拒绝成为这一或那一整体的部分,显出的就是碎片性。由后现代个体的碎片性,带出后现代方法论的第二个特征—— 拼贴。因为后现代个体具有碎片性,当我们用碎片去形成一个整体的时候,不是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而是拼贴成一个整体。拼贴呈显出,整体的各部分与整体没有必然的关系,只有偶然的关联,不存在内在的气脉一贯,只有外在的暂时组合。拼贴意味着一个部分可以进入任何一个整体,特别是可以进入那些在性质上完全与之相反的整体;一个整体可以把任何一个部分纳入进来,特别是可以把那些在性质上完全相矛盾的部分纳入进来。拼贴之“拼”,就是指的组织整体时的主观性、随意性、人为性,拼是形成一个整体的第一步,是后现代的组织阶段,突出了选择碎片时的后现代式的无限制的自由;拼贴之“贴”,是指把拼起来碎片贴成一个整体,贴呈现的是把碎片形成整体的牵强性、强制性、人为性,贴是形成一个整体的第二步,是后现代的完成阶段,突出了完成整体时后现代式无限制的自由。当拼贴表现为一 种组织方式,把各不相同的东西拼贴为一个整体的时候,它显示出整体在内容上的异质性,当拼贴表现为一种形式外观,让相互对立的东西作为一个整体出现的时候,它突显为一种形式的反讽性。拼贴的前提是本体论上整体的空无,当我们不能确切地知道本体论上的整体是什么的时候,我们在形成一个整体的时候,就无法在创造一个对大宇宙整体相对应的小宇宙整体,也无从知道在创造一个整体的时候,选哪些东西在本质上是对的,用怎样的结构去组织在本质是对的,我们面对的只是现象上的事物、结构、方法。从现象上我们尽量地去做一种完美整体,在实际上我们能做到是只是一种拼贴。正因为整体上的空无,使后现代的创作成为一种拼贴,正因为每一个体都只是碎片,我们就可以对碎片做任何的拼贴,拼贴体现的是一种后现代的主动性、自由性、积极性。 挪用。从后现代的眼光看,一切现象上的整体都拼贴起来的,作为整体的部分在本质上都碎片,这些碎片就都是可以被挪用的。挪用就是把别人那里的东西,本是别人整体之一部分的东西挪过来为我所用。拼贴是一种后现代原创性的创作,着重在对碎片的选取,挪用则是后现代的夺胎换骨的高招,强调的是从别人作品中去巧取豪夺。别人的作品的一个部分被取过来之后,离开了原来的整体,进入了新的整体,必然会产生形态和意义的变化。从形态上说,在原来的整体中,形成了一种被观看的形态,与以前整体的其它部分在一起,在对照比较中形成的一种定式形态,当进入一个新的整体,进入一种新的观看形态,又与新整体的其它部分形成一种新关系,在新的结构呈现另一种形态。从意义上说,在旧整体里,部分因整体而具有一种意义,脱离旧整体进入新整体,新整体就给予了新的意义。因此,挪用是一种夺胎换骨的点铁成金,一种变换位置的意义重写。挪用区别于后现代以前的引用,引用表现的对原整体的尊重,明示自己与原整体的关联,用别人权威对增加自己的权威,挪用则无视原整体的存在,强调挪来的东西与原整体无关,自己能挪用本是自己高明的一种彰显,因此,挪用是一种后现代的创造。如果说,拼贴显示了在一个五彩嫔纷世界的后现代的创造自由,那么,挪用强调了在一个已经充满了创造物的世界里的后现代的再创造的自由。 互文。拼贴和挪用都显示了,在个体碎片观基础上,从创作角度看的创作自由,互文则从文本的角度呈现了意义的变化自由。在后现代,一切都可以被拼贴、被挪用,在于整体的空无性和个体的碎片性。碎片的被拼贴就是被拼贴进一种新的文本之中,碎片的被挪用,就是被挪用到一个新的文本的中。被拼贴或挪用后,碎片就与新的整体形成了一种新的互文性,碎片的新意就在新的互文性中产生出来了。互文性指的就是一个碎片可以与任何文本互为参照,互为文本。互文性就是碎片进入整体成为部分产生的一种意义生成和意义确定,但由于这成为某一整体的部分在本质上的碎片性,因此它又可以从这一整体抽身出来,离它而去,进入新的整体,不断的进入一个整体,又不断地离开这一整体,另进新的整体,这就是互文性的“互”所要突出的意义。互文不仅意味着一个文本可以和任何一个文本相互共文,而且意味着可以与任何对象互文,一个文本既与其它文本形成互文性,又与文本的环境世界形成互文,还与文本历史形成互文。因此,互文显示了文本意义的三大特征,一是在本体论的无限可能性,二是在现象上的无比多样性,三是流动上的无比自由性。互文是后现代碎片在现象上的具体生成,同时又是后现代碎片在现象上的最好体现。 播散。从流动的角度来看后现代碎片的互文性,就是播散。德里达关于播散有一套系统的言说。这里只讲一下德里达关于播散来自于语言自身的特性的说法,我们可以从他关于语言特性的论述中,体会出后现代碎片的内在含义和后现代关于互文的复杂性。德里达在《播散》文集中的名篇《柏拉图的药》对此作了生动的说明。在柏拉图的对话集《斐德若》中,药(pharmakon)具有多种含义,首先具有相反的对立含义:治病的良药和害人的毒药。《斐德若》中讲了一个故事,埃及的一个名叫图提的神,发明了数字、几何、天文、地理等等,还有文字,他把自己的发明奉献给埃及法老,对于文字,他特别强调说,这是治疗忘却的(良)药。但法老收下了图提所有的东西,就是拒收文字,理由是:一,文字用僵硬的符号来代替生动的言说,抹掉了说话时活的气氛,徒具其形而神气已亡。二,文字记录了现实之后就离开了现实,只作为干巴巴的符号在那里,人们可以不接触现实就学习文字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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