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共同体意识,并且这种共同体意识也可能会延缓同盟的解体,但与制度一样,认同和共同体意识也是环境的产物,剧烈的外界变化会削弱这种共同体意识和共有的认同。认同并没有强大到足以使各国在利益发生冲突时仍不采取独立行动的程度(注:Ibid.,pp.169—170.)。还有的学者从方法论的角度对建构主义者的同盟研究所选择的个案提出质疑,如锐生卡朋选择北约来证明他的同盟理论便面临着这样的问题:该理论不能解释为什么像希腊和土耳其那样不那么自由的国家也留在北约当中(注:Michael C. Desch, CultureClash:Assessing the Importance of Ideas in Security Studies,International Security,Vol.23,No.1(Summer 1998),p.165.)。 结 语 同盟问题非常复杂。同盟是国际政治的一个缩影,无论就现实来说还是就理论来说都是如此。 在对国际政治中的同盟研究进行了一番粗略的考察之后,可以看出,现实主义的同盟理论在这个领域的研究中依然居于主导地位。传统现实主义的同盟理论强调同盟与势力均衡的关系,老一辈现实主义者以他们那一代人所特有的历史感和深刻的思想为同盟问题的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他们的许多关于同盟的论述经受了时间的考验,直到今天仍显示出生命力。新现实主义者对传统现实主义的同盟理论进行了不少改造,与传统学者相比,他们更专注于同盟研究的某个方面,并通过引进一些新的概念和变量,发展出各种关于同盟的专门理论(partial theories)。这些理论系统性、实证性强,从不同的方面加深了人们对同盟的认识。自由制度主义和建构主义者从制度层面和规范、认同层面来解释同盟,他们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现实主义同盟理论的某些缺陷。理论需要不断地争论、折中和综合,互相取长补短,才能更好地解释变化的世界。但新的理论综合需要具有包容性的理论作基础,无论就同盟理论的构成情况和发展过程,还是就理论的解释力和适用范围来看,目前能够提供这一基础的只有现实主义的理论。 对同盟进行综合评价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褒之者称它为和平的保障、民主共同体的典范,贬之者指责它加剧了紧张局势,甚至应该对战争负责。为了避免对同盟产生误解,再强调一下现实主义在同盟问题上的几点基本认识也许是必要的:(1)任何同盟都有利有弊;(2)同盟是国际斗争的一种征兆而非原因(注:Wolfers,Alliances,p.270.);(3)同盟只是一种工具,本身无所谓好坏;(4)对同盟的评价要视具体情况而定,不可一概而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一个国家面对战争时,结盟将是它的选择,而同盟在积聚力量、制止侵略方面确实可以发挥关键性的作用(注:Morgenthau,Alliances in Theory and Practice,p.212;and Wolfers,ib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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