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看看关于“稀缺”的定义,或许会更清楚地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在萨氏《经济学》中,稀缺(scarcity)被解释成为商品的一种特性,指无法免费获得的东西。但是萨谬尔森又说,无法免费获得但是可以自己生产。这就引出了“什么是免费”这样一个问题。费,费用,耗费,既然自己生产属于免费,那么说明经济学所谓的“免费”之费仅仅是交换中的支付,而不包括生产费用即成本类支出。如果考虑生产费用,世界上生物没有免费可以获得的需求之物,因为包括消费过程在内的任何行为都是需要时间的,任何生物活动都是需要消化能量的。即便是最原始的生产如采摘和捕猎,都要耗费时间和能量。在排除了生产费用之后,以“免费”定义的稀缺品其实就是多余而可以供出让的私有物品而已。 你可以在经济学词典或者教科书中读到,“economic goods”和“scarcity”其实是互为定义的,即是一种循环定义的术语,经济品是具有稀缺性质的东西,而稀缺是经济品的特性,最终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稀缺和经济品。这个循环的缺口可能就在“免费”这个点上,但是如上所述,在我们把生产费用排除在外之后,我们就知道了,所谓稀缺就是被私人占有而对未占有者来说是稀缺,所谓经济品就是用于交换的商品。由此,如果硬说“稀缺”是经济学的核心的话,我们也可以推断出,经济学的核心是交换以及其背后的私有制度。而所谓的稀缺不过是一个单方面的表面假象罢了。 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上的物品流动只能是交换,而交换就是两个盈余之物的所有权的互易。任何一方的稀缺,都会是不具备支付能力的无效需求,而私有者是不会把物品送给他人的,即不会和无效需求者做交易的,因为对方没有东西可以“交”“易”。 萨谬尔森在《经济学》中诠释“稀缺”一词时也是侃侃而谈,但是,最终不过是把“稀缺”变成对贪得无厌的人们的无效需求和空想奢望的感叹了,完全忘记了经济学是不考虑无效需求的。经济学永远都只考虑有效需求,“有效”二字就决定了没有稀缺这个问题存在。经济学一边说scarcity,一边说只考虑有效需求,岂不自相矛盾? 现实社会当中,存在着萨谬尔森所说的、要在不影响经济运行的前提之下才考虑予以帮助的穷人。对穷人来说,任何资源都是稀缺的,因为资源的控制权力都掌握在别人手中。中国的一些经济学家也是以“影响经济运行”为理由来否定对富人的高收入征收高税率和反对对全社会实行平等的社会保障的。但是,这个贫穷问题本身源于公众资源的私有化而不是资源的稀缺。我们没有看到在大象群中没有什么富象和穷象之分,也没有看到在狮子群中有富狮子和穷狮子,因为它们是对自然资源实现的是群体内的公有制而不是私有制。 在私有制度之下,各个私有者之间所占有的资源和物品是不同的,这为互通有无的交换给出了必要性,非稀缺的“有”是现实存在的,而稀缺的“无”是相对的,不能仅仅因为自己没有就说稀缺。经济品说穿了就是现实存在(不稀缺)但是被私人控制和垄断的东西,没有私有就没有稀缺。 我们知道,在现代经济发展理论上,一个频率颇高的词汇叫做“需求不足”,当然这也是一个错误的理念,但是同时这个词汇也是主流经济学家的口中常谈,只是在高叫需求不足的时候,忘记了自己赋予经济学核心理论的稀缺论。在理性人的假定之下,厂商的生产是以消费者需求为指引的,也就是说,厂商也是只考虑有效需求的。但是,市场研判的准确性和竞争导致的结果往往会造成生产过剩乃至引发经济危机,当厂商面对积压的产品销售无门的时候,经济学却在研究资源供给的稀缺。当需求不足的时候,相对于需求的稀缺又是什么?没有相对于需求的盈余何来需求的相对不足呢? 《西方经济学的终结》中的盈余论,是基于心理学的需求层次论提出的,并且认为这是交换可以成立的基础。只有盈余才会有解欲的满足,只有需求量有限才能够解欲和满足,只有必要需求满足了才有非必要需求的展开。在“欲望无穷”经济学人往往是误解的,人类固然存在着无尽的欲望,但是,这是需求项目的无穷,而不是单一需求项目量上的无穷。Maslow的层次需求理论也是一个欲望无限的理论,但是是否清晰地给出了需求展开的基础条件以及顺序,是需求量有限论和欲望无限论的统一。对于非必要需求来说,不能满足的项目也就是幻想一下而已,理性人是不会将之列入需求预算序列的。
再说“效率”一词。 这个词语在经济学上可以说其定义也是漏洞百出的。一般的经济学词典给出的界定和萨氏《经济学》的差不了多少:投入产出比。其实,这依然和前面稀缺问题具有共性,即涉及到主流经济学始终闪烁其辞的“所有权”的问题:谁投入和产出归谁所有的问题。在私有制前提下讨论效率,其实是替他人做嫁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大家都只对提高自己的投入产出比例感兴趣,别人越是有效率地发展起来,对自己越是不利。中国现在经济要起飞,就有不少国家忧心忡忡,谓之“中国威胁论”。如果大家认为效率是全社会乃至全人类的事情,同心同德地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那么这个社会就不是私有制的了,而是一个具有明确共同目标的大同社会了。 人类之外的动物界有没有效率问题?怎么解决这个效率问题?动物的种群数量和资源是相适应的。动物存在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延续种群的存在。牛羊吃饱了,就不再活动;狮子吃饱了,懒得理睬身边的牛羊;蜜蜂采摘蜂蜜,不会像人考虑颗粒归仓一样考虑是否点滴归巢。换句话说,人类有了超出必要需求之外的非必要需求,才弄出了个自寻烦恼其的“效率”问题。 再回到“适者生存”这个生物学规律上来。其实,所谓的“效率”和所谓的“稀缺”其实是一个概念的两个方面。“适”的含义在解释为供求均衡即“非稀缺”的同时还有“高效率”的含义在内,“适”就是方法和目的的适配,是工具效率最优化的意思。生物的进化就是自身功能的效率满足生存需求的过程。猎豹身体的结构只有适合快跑才能捕获食物而生存,仙人掌只有把叶子变成针状才能保持水份。在生物进化的过程当中,任何生产效率的稍许差池就可能导致生存危机直至物种消亡。人类一直在提高自己的生产效率、改进工具,最终使得工具的效率达到“适”于自己需求的程度。 由于要计算投入和产出,效率的计量问题还涉及到价格概念。如果资源的所有权是私人的,怎么确定底价是私人的事情,成交价格也只和交换对方有关,不存在“社会”问题。自然物的价值被传统的劳动价值论看作是0,其价格仅仅是附加之上的人的劳动,但是劳动本身也有一个价格是如何计量的问题,最终形成循环计量。而如果价值决定问题不解决,投入产出的计量也是无从下手的。 效率问题也和价值主观性问题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如果考虑整个社会立场的效率问题,不仅仅是子虚乌有,而且违背价值主观性原理。即便是解决了价值计量问题,也是价值判断者个人的问题,不是他人的问题,更不是社会意义上的问题。 生产工程师和技术专家经常考虑的产率和收率就是投产产出比。而这不应该成为经济学的核心问题。假如经济学的效率考虑生产环节的投入产出问题,经济学就蜕变称为生产工艺学和工程技术学了,就算是甘心情愿地蜕变,也未免伸手太长了。就单纯生产技术方面来说,人类生产的效率一直在持续提高,而且是爆炸式地提高着,过去设计一个产品可能要几个月甚至一年,而现在是几天时间甚至是以小时计算的。这种趋势远在没有经济学的年代里就是如此。效率在生产领域其实和成本是一个概念,因此是生产技术问题,甚至是考察一项生产技术的水平的一个标准,提高效率的努力远在人类文明之前就一直存在着,故而不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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