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用价值理性去分析这些价值观的根据? 有一个被普遍接受的观点,那就是,中国文化强调集体主义,而西方文化强调个人主义。如果集体主义指的是对团队合作精神的鼓励,那么,没有哪个文化传统在这方面有根本的不同,西方人也是集体主义者。但是,如果把个人主义理解为将个人当作价值的最终承载体,那么,大概没有一个思路清晰的中国人会持反对意见,而偏要坚持将某种把集体当作价值的最终承载体的价值观。这是因为,这种价值观,包含了一个假命题,这个假命题是:“存在着某种集体利益,这种利益不能被还原成任何个体的利益的累加”。这之所以是个假命题,是因为任何利益都依赖某个有意志与愿望的主体而存在,而这种意志与愿望只在个体层面上才有效。任何大于个体的集体,或小于个体的元素,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而成为价值的载体。因此,我们尽可以而且应该提倡“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团队精神或集体主义精神,而那种否认个体作为价值的最后承载的价值观,我们都要以理性的名义揭露其悖谬的内涵。 3、对价值观念体系内部所含的各项价值的不相容性的揭示。中国古人就以鱼翅和熊掌不可兼得来比喻价值冲突的困境。西方各种政治党派的分立,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对这种价值冲突在理念上的承认的结果。美国共和党之所以在提倡最大限度的经济自由的同时,没有提倡政府通过提高税收的途径来解决贫富悬殊问题,不是因为他们认为贫富悬殊是什么好事情,而是因为他们多少懂得要坚持前者必须在很大程度上容忍后者,这是事物的内在关系决定的。民主党人则是在这种冲突中作了相反的取舍。但是如果有人提出一种政治纲领,宣称在这个纲领下,相互不兼容的价值都可以同时得到满足,那么我们就可以用理性分析的方法揭示其虚幻性。一个允诺所有人们向往的东西的纲领,也许能唤起民众一时的热情,但由此带来的失望,也是最具毁灭性的。 至此,我们对如何在工具理性向价值理性大规模侵袭的现代境况中恢复价值理性的独立性,有了一个粗略的了解。但价值理性展现其威力的潜在可能性一定要比这里涉及的要丰富得多。这里,思想家们必需以原创的思维去开拓一块块诱人的处女地。 主要参考文献 1. Habermas, J.: The Theory of Communicative Action, 2 Vols. trans. Thomas McCarthy. Boston: Beacon,1979. 2. Hartmann, N.: Ethics. trans. Stanaton Coit. 3 Vols. London: George Allen & Unwin Ltd. New York: The Macmillan Company, 1932. 3. Husserl, E.: Ideas Pertaining to a Pure Phenomenology and to a Phenomenological Philosophy, trans. F. Kersten. The Hague, Boston and Lancaster: M. Nijhoff, 1982. 4. MacIntyre, Alisdare C.: After Virtue: A Study in Moral Theory. 2nd ed. Notre Dame: Univ. of Notre Dame Press, 1984. 5. Scheler, M.: Formalism in Ethics and Non-Formal Ethics of Values: A New Attempt toward the Foundation of an Ethical Personalism. tran. Manfred S. Frings and Roger Funk, Northwestern Univ. Press, 1973. 6. 翟振明(Zhai, Z.): The Radical Choice and Moral Theory: Through Communicative Argumentation to Phenomenological Subjectivity, Dordrecht/Boston/London: Kluwer Academic Publishers, 1994. 7. 翟振明(Zhai, P.): Get Real: A Philosophical Adventure in Virtual Reality, Lanham/New York/London: Rowman & Littlefield, 1998. 上一页 [1] [2] [3] [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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