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银狐狄南美,都是这种时空穿越的体验者,透过他们的视角,给读者传达了一种新奇而又富有魅力的奇幻之旅,在这种时空交叉的叙事空间里,各个空间与时间的元素被搁置到同一个时空下关照,叙事元素变得无比生动,在这个空间里,人、神、鬼怪、动植物,任何有生命和无生命,人与非人都可以自由对话,人在这个世界里不再是世界的主宰,叙事的可能性得以生发。 一元的空间打造成多层空间之后,各空间拥有各自独立的时间逻辑,随着原有空间的打破,时间逻辑发生变化或是产生交错,从一个空间进入另一个空间,又因两个空间时间逻辑与规律的不同,同一时空参照物的不同,叙事的展开以一个时空的视角来观察另一个时空,奇幻世界的时间逻辑一反现实世界的线性思维,将线性的时间发展逻辑转变为一种趋向环形的发展方式,在奇幻文学的叙事时空里,因为各独立的时空在某种条件下会出现交叉,今世与前世、来世便可以沟通,处于现在时间阶段的人物可能会出现在其他的时空之中,当前世、今世、来世三者贯通之后,这种先线性的时间就会成为一种环形的时间,三世之间互通,处于某一时空的人物在进入另外一个时空时,由于惯性,他自身的时空规定性还是让他以原来的时空逻辑看待另一新的时空,这种视角上的差异性就会产生神奇的对比,奇幻效果便产生了,《狐说》里的狄南美在宿命之中被推入人类的时空中,她自己的“现世”时间被重新规划,不再是狐界的时空,而是依据人类的时空逻辑生存,但是当小白出现,让她重新回归非人的时空范畴之时,狄南美又用另一种时空逻辑看待之前自己生存的时空,狄南美用自己的经历体验了两个时空的不同逻辑,在这种交叉时空背景下的奇幻叙事便达到了一种新奇的叙述。 奇幻文学的叙事时空在将线性时间构建成环形时间之后,运用一系列的情节,打破这种环状链条,即时间在这种循环发展链条上依然存在众多不稳定因素,这条环形时间链上的任一因素可能成为改变时空逻辑的条件,在这种时间逻辑上,共存于奇幻世界的各个时空都将面临改变和重构,将来的某一因素可能是现在改变的原因,现在的某一因素可能会改变过去的某个历史,在这种时间逻辑中,历史重构、改变过去将成为可能,在这种逻辑下的叙事便可产生一种“蝴蝶效应”般的效果,“蝴蝶效应”本是混沌学理论中的一个概念,美国气象学家E·N·洛伦兹将“蝴蝶效应”定义为“对初始条件的敏感依赖性”。为了说明这个概念,他曾经举了一个很有名的例子: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会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因此这个命题有了一个美丽而且为人们熟知的名字——“蝴蝶效应”。奇幻文学就是通过这种效果将一切元素找到其间的逻辑关系,尽可能地发挥文学的延展性,拓展了叙事的可能,使奇幻的叙事更具魅力。 奇幻文学里体现出来的时空意识并非是客观世界的真实状态,而是基于叙事开展可能性的一种主观时间和幻想空间的构建,这是以创作主体的感知或是幻想来构建的时空逻辑,这种逻辑并非由某个体的意识来决定的,而是在长时期历史文化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一种时空逻辑,因此也具有相对固定性和系统性,当这种时空逻辑运用到叙事方式上,就大大扩展了原来那种叙事模式,不再是以线性时间逻辑来引导叙事,而是以主体时间为逻辑影响叙事,这就使得创作主体在安排叙事时更具有主体性,一方面这种叙事以主观时间来安排自己的叙事逻辑,另一方面创作主体的叙事时间还具有主体性特征,即可以在创作者的主观思维的引导下进行创作,从而不断丰富叙事时间的可能性。 三、时空叙事的内在逻辑——果报思想 如果说奇幻文学在叙事上通过对时空观念的开掘给人以一种全新的奇幻体验,那么深究下去,这种奇幻式的时空叙事方式有其深厚的文化积淀。首先,佛教时空观给奇幻文学时空叙事时空强有力的理论支持,佛教对三世轮回、因果报应的阐释为后世神怪小说的发展开阔了一个广阔的天地,自有了佛教思维的浸染以后.小说的叙事空间不再局限在原来那种一元时空范围之内,而是以一种更具包含力的方式出现在文学舞台;另外佛教的报应类小说也为奇幻文学叙事内在逻辑的完善提供了一种有效的借鉴,中国自古就存在报应思想,《周易·坤·文言》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道家发展了这一思想,提出“承负”说。“承者为前,负者为后:承者,乃谓先人本承天心而行,小小失之,不自如,用日积久,相聚为多,今生后人反无辜蒙其过谪,连传被其灾,故前为承,后为负也。负者流灾亦不由一人之治,比连不平,前后更相负,故名之为负。负者乃先人负于后生者也。”然而真正对后世影响深远的是佛教的因果报应思想,六朝时期的报应类小说为后世佛教报应思想的传播进行了广泛的宣传工作,《冥报记》、《冥祥记》、《观世音应验记》、以及《太平广记》里面就记载了大量宣佛教果报思想的小说,随着时代的发展,报应类小说作为一种独立的文学样式已经丧失了文学具体形态,但是作为一种普遍的心态,报应思想融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成为了历代小说创作的母题之一。 在奇幻文学的叙事之中,我们不难发现报应小说的影子,《平安夜行抄·衣盟》里小夜念诵《法华经》最终自救的情节俨然《观世音应验记》情节的翻版,然而在奇幻小说里,这种情节已不再是报应小说简单对佛教的宣讲,而是成为奇幻小说故事情节的内在逻辑,在奇幻文学里,报应小说的因果关系成为了文学叙事中连接多层时空的纽带,为原本独立而又看似毫无关系的各个时空注入了文化的内涵,使奇幻的时空叙事变得严密而又生动,同时也增添了历史积淀下来的心理认同感。因此奇幻文学的叙事时空借助佛教开创的多元时空,又依据佛教报应类小说的因果关系,二者的紧密结合构成了奇幻时空叙事完美的结构,使文学的叙事变得既独具魅力又充满历史和文化的厚重感。 在奇幻的世界里,一切故事的开始都是由一定的“因”所导致的最终的“果”,抓住了这个“因”才能解决这个“果”,用佛教的逻辑来讲,所谓的现世是前世的反映,来世是现世的反照,或说现世是前世业行的果报,来世是现世业行的果报。“解铃还须系铃人”便是《平安夜行抄》众多精彩故事的根本因素,追寻“因”而达到对先前时间与空间的跨越,甚至是跨越了三界时空,追寻其“因”,疏导“因”的元素,才会从根本上解决“果”的不合理性。在因果的统筹下,所有时间空间毫无相关的人或事都有了产生关系的可能性,另一时空的“因”可能是当下时空“果”的依据。从这种角度来理解,《平安夜行抄》里面的众多小故事均是用一种在不同时空背景下通过对寻求“因”,认识“果”的过程来统摄其情节的内在逻辑性,在这个过程中又打破一元时空,某种程度上《平安夜行抄》也可以称得上是一部当代奇幻的《报应记》。 “以因果观作为内在逻辑的佛教叙事被中国志怪小说吸收之后,改变了过去史传文学一统天下的局面,小说从历史叙事的藩篱中走了出来,发展形成了自己独立的叙事风格。”奇幻文学在叙事中援引佛教思维里的时空概念并加以发展改造,开拓了小说的叙事空间,使奇幻文学架空式的叙述和离奇情节能够在一个更为广阔的叙事情境下展开,从而形成了奇幻小说独特的叙事时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Tag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