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归因的影响 分别比较不同地域来源条件下,被试给出符合与不符合刻板印象以解释的归因方式发现,外地被试对于符合刻板印象的句子倾向于做出内归因,对于不符合刻板印象的句子倾向于做出外归因;本地被试则对于符合或者不符合刻板印象的句子,都倾向于做出内归因(见表3)。以符合(SEB3)与不符合 (SEB4)刻板印象条件下被试做出内、外归因解释的数量差异为SEB值,对地域来源变量进行独立样本 t检验,结果发现地域来源变量仅对不符合刻板印象的SEB4有极其显著的影响(t(72)=3.172,p<0.01),却不影响符合刻板印象的SEB3(t(72)=-0.598,p=0.552)。 表3 内外归因结果
地域来源 句子类别 外归因(E) 内归因(I)外地被试 符合刻板印象(M) 185.5 315 不符刻板印象(U) 279 254.5本地被试 符合刻板印象(M) 148.5 243 不符刻板印象(U) 168.5 253.5
3.2 实验二(b) SEB探讨地域刻板印象的稳定性 3.2.1 方法 被试 被试均为外地来沪,共40人,其中男性13人,女性27人。留沪时间在1~20年之间,在沪工作时间在0~11年之间。这里被试仍只属于在大学期间来到上海或大学毕业后到上海工作的群体,他们不属于类似知青子女的特殊群体,因此在留沪时间和工作时间上较为单纯。由此,被试的留沪时间仍是大于等于其在沪工作时间。同实验一相似,我们将留沪时间和工作时间分别划分为三个水平:1-4年、5-9年和10年以上。 实验材料 与实验二(a)完全一致。 实验程序 与实验二(a)完全一致。 实验设计 采用3(留沪时间)×3(工作年限)的被试间实验设计。因变量为被试的SEB值。 3.2.2 结果 分别以SEB1和SEB2值为因变量进行3(留沪时间)×3(工作时间)UANOVA分析,结果并未发现任何显著的主效应和交互作用(见表4)。 表4 2×2方差分析表
来源 SEB值 SS df MS F Sig.留沪时间 SEB1 1.680 2 0.840 0.403 0.672 SEB2 5.999 2 2.999 0.969 0.390工作时间 SEB1 5.039 2 2.519 1.208 0.312 SEB2 4.232 2 2.116 0.684 0.512留沪时间×工作时间 SEB1 2.735 2 1.367 0.656 0.526 SEB2 6.399 2 3.199 1.033 0.367
3.3 分析与讨论 与实验一结果一致,被试对于符合刻板印象和不符合刻板印象的句子给予的解释在数量上发生了显著差异,从而再次验证了刻板印象的存在性,且发现了外地来沪被试对“非上海人”群体的“内群体偏爱”以及上海被试对“上海人”群体的“内群体偏爱”(见图2)。SEB从归因的角度赋予了刻板印象更为丰富的内涵,主要表现在两方面,刻板印象对于内外归因的影响以及地域来源在内外归因上表现出的特征。从实验结果来看,当句子符合刻板印象时,被试倾向于做出内归因,即将合乎刻板印象的行为归因到对于不同群体的刻板属性上;当句子不符合刻板印象时,被试的归因倾向在地域来源变量上发生了差异,即外地来沪被试更倾向于对违背刻板印象的行为作出外归因,而上海被试则仍然做出了更多的内归因(见图3)。这一结果验证了Schaller和 Abeysinghe的假设,即当某一群体内人数占绝对优势时,他们对于外群体的观念、态度会相对缓和,而当某一群体处于人数上的劣势时,他们对外群体的刻板印象会更加强烈,SEB对内外归因的探讨将对地域刻板印象与群体人数的关系提出进一步解释,群体人数的变化改变的可能不是地域刻板印象本身(见图3),它只是减缓了刻板印象在行为解释和归因中的作用。
图2 不同地域来源的地域刻板印象 图3 不同地域来源被试的内外归因 另外,实验二再次验证了刻板印象的相对稳定性,即被试对于“非上海人”群体的刻板印象(SEB1)和对于“上海人”群体的刻板印象(SEB2)都没有受到留沪时间长短和工作时间长短的影响,表明刻板印象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并在很大程度上支配着人们对行为的认知和归因。 4 总讨论 研究通过两种不同的间接测验方法,对刻板印象的存在性和稳定性、归因特征进行了初步探讨。结果表明:(1)两种测验条件下均观察到刻板印象的存在,这种刻板印象通常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被试的行为以及对行为的认知和解释;(2)刻板印象一经形成就难以消退,一定程度上支持了刻板印象的内隐实体观点,即个性特点的认识一经形成就以实体的形式,因此具有一定的稳定性;(3)刻板印象对行为内外归因的影响可能与被试所属群体的相对数量有关,数量占据优势的群体可能以更为宽容的态度来解释行为与刻板印象的冲突。通过分析不难发现,本实验在方法上和结论上都给予了地域刻板印象研究许多启示,具体表现为: 4.1 相对IAT,SEB可能更适于内隐地域刻板印象的研究 两种测验方法虽然得出了相对一致的结论,但是测验方法本身的不足可能影响结果的说服力。对于IAT来说[11],它虽然诞生于内隐社会认知研究中,但在操作过程中给予被试的刺激均为词语刺激或图片刺激,被试可以说只是对单一的词语或图片刺激做出反应,这种反应是否代表了他对词语或图片指代的更广的靶概念、靶群体的态度,这是值得商榷的,而这种脱离实际的实验方法用来研究社会认知过程可能会造成难以预计的后果;另外,IAT只能测量概念之间的相对联系程度,即对两个概念进行评价对比,却难以确定被试对某个特定靶概念的绝对内隐评价[12]。相比之下,SEB则具有较高的生态效度和显著的预测能力,它在实验材料的编制上引入社会交往情境,从而能较自然地激发人的内隐态度,这就弥补了目前IAT同类测量方法的不足。然而在实际的施测过程中,由于需要在主语中出现带有地域特征的标签,被试很可能会意识到研究目的,从而出现要求特征等额外效应。无论如何,SEB作为一种新的内隐态度测量方法,为地域刻板印象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它与IAT的结合可以更好地反应刻板印象在认知和行为中的作用,也为IXT的信度提供了参照,因此可以为地域刻板印象提供更为完善的研究思路。 4.2 随着留沪时间或在沪工作时间的增加,“内—外群体效应”逐步发生变化 从本研究的结果来看,地域刻板印象普遍存在于“上海人”和“非上海人”的群体之中,而刻板印象一经形成就难以随时间的变化而发生改变,即使在当前的形势下,外地来沪的“新上海人”虽然越来越多地进入上海人的生活、工作、交际圈,但他们所保持的刻板印象以及在这种刻板印象影响下对行为的认知和归因仍然比较强烈。值得高兴的是,虽然十分缓慢,但这些外地来沪的“新上海人”已经开始逐渐将自己融入“上海人”的群体之中,表现出“内—外群体效应”的转变(见图1)。这一结果与连淑芳(2005)[13]的研究有相似之处,在该实验中,非上海被试也表现出一定的“外群体偏爱”,只是由于研究者并未将被试的留沪时间作为变量进行分析,“外群体偏爱”就被解释为非上海被试对“弱势”群体的认同。这一结论显然与本实验不太符合,在实验一中,刚刚进入上海的非上海被试对于“上海人”的外群体效应十分明显,而留沪4年以上的非上海被试则表现出比较强烈的“外群体偏爱”,表明随着留沪或在沪工作时间的延长,非上海被试对“上海人”群体的消极反应发生变化,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这座城市的“新”“旧”上海人之间会取得更多的理解和认识。 由于本研究的客观条件所限,实验所需被试群体只能选择上海市内的“上海人”群体与“非上海人”群体,在取样代表性上略显不足;另外,被试的教育程度、留沪方式等特征也没有得到完好的控制,因此对于该实验结论的推广性造成了一定问题,希望能在今后的研究中扩大样本的数量和代表性,通过精确的控制来验证地域刻板印象在更大范围内的普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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