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确定”。这也是一种关系,交往认知范围的关系。传播双方确定的关系会给人一种安全感,因为参与交往者可以预见到交往的发展方向。可是长此以往,过多的确定性也会因为习以为常而使交往变得平淡和枯燥。人总是希望关系中带有一定的神秘、未知、猜测、意外等等。但“不确定”真的来了,也可能潜藏着危险。显然,这也是人际传播中的一种悖论。 3,“开放-封闭”。这是一种交往者心理空间的关系。每个人在传播中都有对他人“倾诉”和“保持私密”两种分寸的把握,即使在夫妻和密友之间。但对交往的另一方来说,很难出现完全的对应,于是这在传播中又构成一对悖论。 由于存在这样的人际传播矛盾,人际关系通过其张力构成了交往的多样性和多变的特点。关系的亲密不是对距离的否定,人需要交往亲密感,也需要不同的距离感,有时距离感反而产生亲密感;交往中的“不确定”虽然产生了某种约束感,但在找寻确定性的过程中,人也尝到了交往的悲喜。开放的交流使人能够从外部获得能量,而在“满足自我”的需要占上风时,封闭交流也可能带来宁静。 以亲密与否衡量人际关系时,有一种关系常被关注,并且有时十分敏感,这就是性别之间的关系。性别关系也是一种人际关系,自然会伴随人际传播。现在关于男性同性间的传播,研究较多。一般认为,男性间的传播主要表现为“共事”关系,其次是“共同情趣”关系。“朋友有信”是男性间友谊关系的一个重要标准。关于女性同性间的传播,研究不多。一般认为,女性交友的突出特点是:通过谈话建立友谊。在女性看来,与之说得最多的人,总是与之关系最密切的人。女性更喜欢在同性间自我披露。 男女间的关系,除了爱情关系外,是最难说清楚的。在这方面,有的研究显示,异性朋友难于保持长久的关系。异性间缺少爱的吸引,关系就会疏松,变得可有可无。研究者朱丽娅·伍德(Julia T.Wood)在调查中说:“女性总是把男性的友谊动机看作是性行为的企图,或者有性的吸引。可是如果她们不这样做,她们也就不会交结异性朋友了。”[3]朋友的标准中不能有性,一旦有了性的关系,就转换为爱情关系。我国研究者王怡红认为:“如果不排除性爱存在,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对异性间是否存在真正的友谊持不信任的态度。不仅社会不情愿接受婚后异性的友谊关系,如果我们扪心自问,就连我们自己也大有怀疑。一旦有了这种心理障碍,社会规范反倒不如我们自己来得约束大了。看来,对异性朋友关系的认识,大有人一思想,上帝就发笑的尴尬。”[4] 异性关系还会随着年龄的变化而变化,通常在青年时期,每个人都会有3-4个或更多的异性朋友。婚后,一对夫妇可能共享另几对朋友关系,夫妻共享的男朋友或女朋友通常分别来自丈夫、妻子的朋友。过去的研究,常说老年男女的异性朋友数量最少,但是从现在社会的变迁看,可能这个观点需要修正了。 但就比较亲密的朋友关系而言,由于各地的人们具有较多的共同点,现在确实形成了一些可操作的原则。研究者阿吉勒(M.Argyle)和亨德森(M.Henderson)1987年对美国、英国、意大利、日本和中国香港进行的调查,得出了六方面的交友原则:1,相互尊重隐私。除非朋友向你寻求帮助,主动说出隐私,否则不要探问朋友的私事。2,谈话时相互注视,保持目光的交流,不要显得心不在焉。3,为朋友保密,不对第三者谈论朋友对你说过的心里话。4,朋友之间不发生性行为,保持纯粹的友谊关系。5,顾全朋友的面子,不公开批评朋友。6,对朋友的帮助要予以回报,包括对赞扬和恭维你的人致谢。[5] 朱丽娅·伍德则于1994年通过调查而提出八条朋友的交往原则:1,分享成功的喜悦。2,给予感情上的支持。3,相互信任。4,当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5,尊重朋友的隐私。6,让朋友感觉愉快。7,能接纳朋友的朋友。8,看到朋友的长处。[6] 如果把以上关于的原则再整理一下,可以得出更为全面的公认一些交友原则。 朋友关系和家人的关系是不同的,这方面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很多细微的区别。朋友的关系多少还是“有私”的(上面阿吉勒、亨德森谈到的第6点),不像母爱那样无私,尽管我们喜欢把朋友比喻为像自家人一样,那是为了说明我们看重朋友的关系。我们每个人在朋友面前会自觉的有所克制或自我退让,与朋友说话一定会比对家人说话更小心、温和,对朋友会比对家人宽容,朋友也会更委婉的接受你的为人处世,倾听你的心声。而家人的关系,特别是夫妻之间,传播中就不会像对朋友那样有所顾忌,而是既要求苛刻,又不在意礼节,吵吵闹闹过日子是常事。相比而言,家人关系较为牢固,朋友关系较为脆弱。正因为脆弱,才会在交往中有意呵护。朋友关系比家人关系安宁,家人关系比朋友关系亲近。 人际传播中的“装相”与“本相” 有人际传播,首先要有人际关系,可是生活中每个人多少都有过对建立某种人际关系感到“憷”的时候,这便是“交往焦虑”。仔细想想,我们的内心深处确实常有对某种交往莫名的、不可思议的恐惧,因为社会关系的复杂和多变,人的情感也很难把握,使人感到关系的深不可测,担心难堪或失败的交往结果。孔子有一句话经常受到批判,即“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因为他显然看不起妇女。但若从人际关系的角度看,恐怕这是孔子的一种交往焦虑的表现,男女交往、高雅的人与刁蛮的人交往,对孔子来说也许是令他感到为难的事情。当代法国学者萨特也有过这样的表述,他甚至说:“他人就是地狱。”[7] 这个问题涉及交往中目光相对的双方。例如在公共汽车上,一个男子的眼睛一直盯着一位漂亮的年轻女性,当目光相对之时,女子感到一种焦虑,忍耐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冲着男子大声斥责:“流氓!你干吗老看着我?!”这个男子没有心理准备,当众人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时,显得有些慌张。但他灵机一动,开口反击:“奇怪,你不看着我,怎么得出我看着你的结论!”这下变得尴尬的是那位年轻的女性了,她红着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人际传播中,谁主动说话,就可能存在类似的难堪。因为当我在看他时,他若感知我的目光,我看到的就不仅仅是他,还有一个他眼中“正在看他的我”。事情就是这样的微妙,感知者无法避开被感知者的感知。 从上面谈到的各种人际关系看,由于很多实际利益的考虑,或难以理清的微妙的心理动因,使得人在交往中虽然一般情况下谈的内容是真实的,但也不同程度地存在假相,真相和假相混合于人际传播中。马丁·布伯就此提出了一对范畴,即交往中的“本相”(being)与“装相”(seeming)。装相是人们在交往中自我披露的部分,含有程度不同的本相,但也含有假相。[8] 人有一种相互纠缠的恐惧感难以克服:一方面,渴望别人按照自己做出的样子留下印象,怕他人用某种固定眼光看自己,另一方面,又喜欢戴着有色眼镜看别人。越是这样,就越会可能使“装相”不真实。布伯用保罗和彼得两个最普通人的名字为例,说明本相、装相之间矛盾关系的发展。第一对关系是:有一个向保罗“装相”的彼得,还有一个向彼得“装相”的保罗。第二对关系是:当彼得真的把自己呈现给保罗时,保罗对彼得的认识还停留在彼得“装相”的阶段;可是,这并非是彼得自己此刻希望保罗看到的样子,反之保罗对彼得,情况亦然。长此以往只见“装相”不见“本相”的结果是:即使后来披露的是本相,也不会被相信是本相。发展到极端,可能双方谁也进入不了对方,谁也认不出对方的本相。 任何人际传播中都潜藏本相与装相的矛盾,这是一个痛苦的事实。所以,现在匿名的网络交流发达起来,因为这种对话是虚拟的,披露自己的一切而不用承担社会交往的责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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