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对大量调查数据的研究与分析,指出:当前我国传播及宣传中“重城市,轻农村”的现状仍然普遍存在。[14] 1997年对全国电视观众进行抽样调查时,农村观众就已经占到了总数的75.9%(当时我国的电视观众总数为10.94亿人),这一数据充分证明农民在电视观众中占有很大的份额。三年后,黄鸣刚不得不指出:“中国的电视市场日益扩大,但是农村电视节目所占有的份额却在缩小,包括中央电视台在内的多数电视台的农村节目比例都在相对下降。2003年6月在央视推行的‘末位淘汰制’使得12个频道的10个栏目从电视消失,其中《农业新闻》这个少有的为9亿农民服务的节目也包含其中。在惟收视率是图的现在,农民这个最大的群体却正在失去他们的表达场域。”[15] 张振华也指出:“到2003年底,我国共开办广播节目1800多套,电视节目2200多套,但开办专业对农频道的电视台只有吉林、山东两家,广播也只有陕西、山东两家。在省级电视台中,只有大约十五六家开办了农村专栏,与368家注册的各种电视媒介相比,开办率仅有4%。”[16] 这些数据印证了这样方晓红的结论:“农村受众是信息传通领域的弱势群体,农村受众在信息资源的享受和利用方面、接收工具的拥有量方面、媒介消费时间方面、接受及处理信息的能力方面、表达意见的自我意识方面,均明显弱于城市受众,这是当前我国农村传播所面临的现状。”[17] 这些问题存在原因在于,传媒是城市的产物,它的主要服务对象天生是市民。传媒可以也应该为“三农”服务,但是需要政府出面进行政策协调,使得这种为农村的服务可能持久。学术研究当然也只有在城市化实现以后才可能出现,这种研究可以也应该为“三农”服务,但是同样需要政策对三农研究的倾斜。因为传媒的运转和学术研究都需要成本,如果要求传媒和学者像做好事那样“新闻扶贫”、“学术扶贫”,偶然、短暂的做做可以,若要求长此以往,是不可能的。 作为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媒体,追求自身效益是无法回避的问题,因此“大众传媒更乐意向处于社会强势地位的受众群提供信息服务,常常忽视农民受众的信息需求,从而造成了公共信息平台的倾斜。”[18] 另一方面,农村经济的落后现状客观上限制了农民的媒介产品购买力,加上“农村传媒设施的建设是个投入高、周期长、回报低的工程,光靠媒体自身很难完成,政府要从宏观角度认识改善农村传播状况、提高农村传播效果对于发展‘三农’的重要性,对开拓农村市场的媒体给予政策倾斜。” [19] 在2002年南师大的那次会上,我谈到的西部报道问题,实际上就是关于西部的“三农”报道问题,当时我说:“一个问题:把宣传任务与媒体的经济利益结合起来。在市场经济的环境下,单纯把报道西部大开发作为一项‘政治任务’,不会有很大的吸引力。如果换一个角度看问题,西部大开发是传媒赢得广泛受众的一个持久而广阔的报道领域。不仅西部人关注,东部人更关注,那里是他们投资的新的重要区域;不仅中国人关注,外国人也关注,那里可能成为新的财源。把持续的西部大开发的报道和言论作为传媒扩大影响、赢得受众的一种品牌来做,真正做出风格、体现人性、实话实说,我国的传媒是可以“三赢”,让党满意,让受众满意,同时赢得相当的广告客户。”[20] 也就是说,在要求传媒关注三农报道的时候,需要政府出面创造一种良好的投资的环境(包括传媒集团对农村的投资),提供政策和资金的支持,保障传媒有可能持续地报道农村,还要提供可能的规模化的农村受众群。否则,没有规模化受众群的新闻是不可能持久的。方法包括真正实现广电的“村村通”和传递报刊渠道的低成本。关于后者,在没有解决传递低成本的时候,需要政府直接出资给负有报道农村任务的传媒,至少得保证它们能够维持正常的投入、产出的平衡。 在新农村建设的规划中,中国政府将为农村学校、医院、农作物补贴和其他项目拨款52亿美元,在如此大力度的基础建设投资中,如果能够给予媒体在农村传播以一定的资金倾斜,使这部分媒体能够在部亏损的情况下顺利度过拓展农村市场的初期,对农村的长远发展来说不失为一种办法。 至于关于传媒与农村研究的课题,则可以通过各种研究基金课题指南的倾斜来解决。这个问题涉及对课题研究的宏观把握,虽然不难,但是主持这方面工作的机构需要解决轻视三农的认识问题。 注释: [1] [韩]朴振焕:《韩国新村运动:20世纪70年代韩国农村现代化之路》(潘伟光译),序言,第3页 [2] [韩]朴振焕:《韩国新村运动:20世纪70年代韩国农村现代化之路》第158-159页 [3] [韩]朴振焕:《韩国新村运动:20世纪70年代韩国农村现代化之路》第P114-115页 [4] 方晓红:《大众传媒与农村》,中华书局2002年第一版,第112页 [5] [美]英格尔斯:《从传统人到现代人――六个发展中国家中的个人变化》,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24页 [6] 未玉:《农村节目的淘汰与普及》,《新闻记者》2003年第6期,第51页 [7] 张国良:《新闻媒介与社会》,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310页 [8] 罗吉斯•伯德格:《乡村社会变迁》,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333页 [9] 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与发展研究所:《中国农村发展研究报告NO.5:聚焦“三农”》,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1月版,第36页 [1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5卷570页,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 [11] 方晓红:《大众媒介与农村》,中华书局2002年第一版,第115页 [12] 奈斯比特:《大趋势――改变我们生活的十个新方向》第38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年版。 [13] 陈力丹:《关于西部大开发可持续报道的七个话题》,《新闻界》2001年5期 [14] 张宁 方晓红:《加强农村传播 服务农村发展――“农村经济社会发展与媒介传播”学术研讨会综述》,《新闻记者》2002年第12期,第67页 [15] 黄鸣刚:《经济因素还是文化差异――对农电视节目稀缺现象的深层思考》,《当代传播》2005年的2期,第27页 [16] 张振华:《对农广播电视建言》,《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04年第5期 [17] 张宁 方晓红:《加强农村传播 服务农村发展――“农村经济社会发展与媒介传播”学术研讨会综述》,《新闻记者》2002年第12期,第67页 [18] 黄鸣刚:《经济因素还是文化差异――对农电视节目稀缺现象的深层思考》,《当代传播》2005年的2期,第27页 [19] 赖浩锋:《农村传媒生态失衡研究――“江西省农民致富与传播状况”调查后的思考》,《当代传播》2005年第1期,第77页 [20] 陈力丹:《谈谈媒体在西部大开发中的报道选题》,《新闻知识》2003年2期 上一页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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