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贫弱与俄日的富强作比较,认为其中的不同点在于是否修造铁路,俄国“自欧洲起造铁路,渐近浩罕。又将由海参崴开路以达珲春,此时之恃满不发者,非畏我兵力,以铁路未成故也”。而日本“一弹丸国耳,其君臣师西洋之长技,恃有铁路,动欲遥挥螳螂之臂,邈视中国,亦遇事与我为难,臣每思窃叹,以为央今不图,恐无不及矣”[8](P43)。当然,国家的强弱并不在于有无铁路,这不是问题的根本,但刘铭传把铁路上升到这一高度来认识是难能可贵的,尤其将铁路看作防范日俄入侵的“御侮”措施,与同时代的政治家相比,其思想境界略胜一筹。 如果说刘铭传1880年上折奏请修筑铁路是以“御侮”为要义的话,那么1887年的奏请更倾向于“图强”之所急需。台湾自古属中华,“孤悬海外,四傍无依,由北而南,长竟千里,由西而东,宽五六百,两头百数十里不等”,从“御侮”的角度看,“台湾四面皆海,防不胜防……新竹,彰化一带,海口分歧,万难遍布军队……如遇海疆有事,敌船以旱队猝登,隔绝南北声气,内外夹击,危迫将不忍言。若修铁路既成,调兵极便,何处有警,瞬息长驱”。从“图强”的角度看,台湾历来交通落后,对发展经济很不利,只有修筑铁路,才是“富强至计”,因为“铁路是国家命脉”[8](P202),这才是时代赋予台湾发展的商机。 (四)地利人和促其成 如果说清廷允准刘铭传在台湾兴建铁路是“天时”的话,那么台岛的“地利”与“人和”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否则,刘铭传在台湾修建铁路的事业也难以开展。台湾远踞东南边陲,与大陆隔海相望,大有“天高皇帝远”之势,受大陆习俗的影响较轻。岛内居民大多是大陆沿海移民,他们在新的创业环境中更富有冒险与革新精神,而且台湾的商绅与海外联系较多,较早具备开放的观念,与大陆居民相比,对新事物有着较强的适应性与接受能力,强烈的重商观念促使他们不懈地追求物质财富的积累,使刘铭传在台湾兴筑铁路阻力较少。 正如刘铭传所言,“台湾与内地情形不同,绅商多涉外洋……兴修铁路,商民固多乐从,绅士亦无异议”[8](P202)。当大陆兴建铁路之议屡提屡休、铁路存废之议争执不下时,刘铭传已在台湾以求同存异的方法和力排非议的魄力将台湾铁路铺设起来了,也使台湾的近代化呈现新机。
二、刘铭传与台湾铁路的兴建
1880年,刘铭传上折请修铁路,终以“直欲破坏列祖列宗之成法,以乱天下”的罪名为清廷所拒绝,但他并未放弃自己的主张。1887年,当刘铭传出任台湾巡抚后,他又一次奏请在台湾修建铁路,终于获得清廷的允准,兴筑铁路的计划正式启动。台湾铁路于1887年兴筑,分为南北两路:北路由基隆至台北,1887年动工,穿山渡水,工程十分艰巨;南路由台北至台南,1888年开始勘测,1893年当铁路修至新竹时,因资金及技术等原因停工,未能直下台南,全长约99公里,共耗费1295960两。刘铭传在台湾铁路的修筑中,沤心沥血,付出了艰辛的劳动,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为铁路建设立专门机构,严格管理 台湾是一个多山的海岛,山地约占全岛的2/3,平原约占1/3。在这种特殊的地理条件下,“山路崎岖,溪流梗阻,凿山开道,筑路建桥,费巨工艰”。因此在台岛修铁路困难颇多,刘铭传充分意识到这一点,他首先从建立专门的机构开始,加强对铁路建设多项工作的管理。1887年7月,刘铭传一方面上奏清朝廷批准在台修路,另一方面着手在台北成立“全台铁路商务总局”,他委派台北士绅和巨富林维源为督办。当时,林维源帮办台北抚垦事务,在商人士绅中威望甚高,刘铭传也说,“内阁学土臣林维源,端谨忠诚,久为商人钦信……其于理财一道,心计尤精”[8](P202)。但因林维源忙于扶垦事务而未就,又改派杨宗瀚为铁路商务总办;记名提督刘朝干督率官勇参与铁路的铺设;台湾富绅林朝栋负责铁路所需枕木的备办;德籍工程师毕克尔被聘为监督并担任设计工作;英籍专家马礼逊被聘为稽查路线主任,负责路线的测量工作。 刘铭传不仅为台湾铁路建设成立了专门机构,指派专人负责,而且制定《台湾商办铁路章程》,完善制度,明确职责。他规定在铁路建设中,所有铁路并火车、客车、货车、桥梁,统归商人承办,议定工本银100万两,分7年归还,利息每年6厘;所过地方之地价,由官府出面代商人发放,修筑工价,由商人自给;修路时由官府派勇丁帮同工作;车房由官修建,站房、码头由商人建造;铁路由商人承办,将来归官;铁路筑成后,由官督办,由商经理,所有运费,官方收9成偿还铁路本利,商得1成并在搭客费用中得1成,以作铁路用度等。这些章程的制定,对保证铁路顺利建成有着重要意义。 (二)为台湾铁路建设集资筹款 台湾铁路在建设中有两难:一是资金短缺,二是技术力量不够。刘铭传解决资金短缺问题的办法有三个:一是引进外资,二是吸收侨资,三是募集内资。刘铭传为了台湾铁路的如期铺设,不惜动用原本建设省城的经费,但缺口仍很大。于是他想到“议借洋债”的办法。早在1880年,刘铭传便看到“议借洋债以济国用”之妙,因为他看到当时国库经济拮据,“官款难拨”,“商款维艰”,而兴办铁路这一宏大工程,各国“无一非借债以成”,议借洋债修铁路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刘铭传这一主张以清廷的极力反对而告终。洋款不让借,但华侨的资金另当别论。刘铭传对岛内居民作过调查,发现很多居民都有亲朋好友寓居海外,华侨中不乏巨富,而且素有爱国报国之心。刘铭传一方面让岛内居民与海外侨民亲友取得联系,转达政府筹款之意;另一方面于1886年在新加坡设立招商局(后改名为通商局),派亲信属官李彤恩和革职道官张鸿禄前往招募侨资。当台湾将修筑铁路的消息在南洋一公布,立即得到当地华侨的积极响应,新加坡、西贡等国福建籍侨商陈新泰、王广余等人热情尤高。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便从南洋招股70万两,收现金30万两。侨民还建议刘铭传将募集的30万两购买两艘轮船,开设一个轮船运输公司,以航运所得补贴筑路经费不足。刘铭传采纳了这一建议,在华侨的关心与支持下,从英国哈汤造船厂购置了两艘先进的汽轮,航行于上海、香港之间,远至新加坡、西贡、吕宋等地,在营运中取得良好效益。刘铭传在《台湾商办铁路章程》中还提到拟集民间资本,解决兴建铁路 60%的资金,因此,他十分重视招集民间资本为铁路建设服务,在台湾发行了铁路股票,以其利润摊还本息,一时购买股票者甚众,反响良好。刘铭传集资筹款计划的顺利实施,有效地保证了铁路建设经费急需,对台湾铁路的如期动工提供了及时有效的经费保证。 (三)亲聘专家和技术顾问 刘铭传为了解决修筑台湾铁路的技术难题,采用“中外合作经营”的方式,“借才异国为台湾树人”,通过聘请洋人专家和华侨专家两个途径解决修筑台湾铁路技术力量的不足。在聘请洋人专家方面,如工程总督墨尔希、专任检查线路工程师瓦特逊、设计工程师碧加、营业顾问玛礼逊、机关监督密辙尔等都是富有铁路经营与管理经验的欧洲专业技术人员。刘铭传在聘请洋人技术人员的出发点是“借才”、“师夷长技”,决不是依赖洋人,洋人只是技术专家与顾问,而总办与总督之职仍由中国人担任,“权操我手”,以免受制于人。在聘请华侨专家方面,刘铭传特派李彤恩、张鸿禄到南洋各国招聘确有专长的侨民。只要他们愿意来台湾作贡献,台湾地方政府拨专款作为华侨专家赴台的旅费,并豁免船费。刘铭传还用其所长,极大地提高了华侨专家赴台的积极性。如广东籍华侨工程师张家德在美国侨居多年,以造桥技术精湛而闻名。他来台湾后,刘铭传便将铁路沿途大小桥梁的建造任务交给了地。张家德通过实地考察后,克服“土地松浮”、“随见崩塌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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