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理论而非以历史资料作为经济史研究的出发点是错误的。索洛(Robert Solow)曾经批评某些西方经济史学者过分尾随经济学说:当代经济学脱离历史和实际,埋头制造模型;而当代经济史也像经济学那样,"同样讲整合,同样讲回归,同样用时间变量代替思考",而不是从社会制度、文化习俗和心态上给经济学提供更广阔的视野。因此"经济学没有从经济史那里学到什么,经济史从经济学那里得到的和被经济学损害的一样多"。他呼吁经济史学家可以利用经济学家提供的工具,但不要回敬经济学家"同样的一碗粥"(注:Robert Solow,Economic History and Economics,Economic History,Vol.75,No.2,1985.)。
事实上,由于经济学本身总是不断随着现实的变化而变化(注:富斯菲尔德(Daniel Fusfield)把经济学的发展总结为"一个变化着的世界把各种变化着的问题带给了一个变化的学科"。见Daniel Fusfield,The Age of the Economist(第4版),Scott,Foresman and Company,1982,p.2。),因此只能用历史的眼光来看待和检验各种经济学理论。熊彼特说:"经济学的内容,实质上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独特的过程。由于理论的不可靠性,我个人认为历史的研究在经济分析史方面不仅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注:熊彼特:《经济分析史》第1卷,中译本,商务印书馆1991年版,第29页及注3。)。吴承明也指出:"经济学是研究经济史的方法,而历史又是研究经济学的最后的方法"(注:前引吴承明《经济学理论与经济史研究》。)。经济学与历史学二者是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在经济史研究中拒绝经济学方法或者采取"经济学沙文主义"的态度,都是有害的。
由于治史可因对象、条件之不同而采取不同的方法,因此可以说"史无定法"。吴承明对此作了很好的总结:"就方法论而言,有新、老学派之分,但很难说有高下、优劣之别","新方法有新的功能,以至开辟新的研究领域;但就历史研究而言,我不认为有什么方法是太老了,必须放弃","我以为,在方法论上不应抱有倾向性,而是根据所论问题的需要和资料等条件的可能,作出选择"(注:前引吴承明《中国经济史研究的方法论问题》。)。这就是我们研究经济史应采取的正确态度。 上一页 [1] [2] [3]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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