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关系,整个变革过程的实质是以新的技术发明为核心的新生产秩序取代旧的生产秩序的过程。造成生产力具有革命性和积极性、可以与生产关系错位、自己独自向前发展这种功能与结构相脱离的误解的原因就是生产力概念中“是”与“包括”的对立的影响。 我们这样重新理解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关系,符合不符合马克思的原意呢,我们可以用恩格斯的话来验证。恩格斯说: “但是,正象工场手工业在一定发展阶段上曾经和封建的生产秩序发生冲突一样,大工业现在已经同代替封建生产秩序的资产阶级生产秩序相冲突了。被这种秩序、被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狭隘范围所束缚的大工业,一方面使全体广大人民群众愈来愈无产阶级化,另一方面生产出愈来愈多的没有销路的产品。生产过剩和大众的贫困,两者互为因果,这就是大工业所陷入的荒谬的矛盾,这个矛盾必然地要求通过改变生产方式来使生产力摆脱桎梏。”[xxi] 这段话中的“生产方式”,传统的解释都把它理解为生产关系[xxii] ,如果把它理解为传统包括生产力在内的“生产方式”,那就形成生产力决定生产力的同义反复,这是不可能的。而事实上,这里的生产秩序和生产方式就是它们本来意义上的生产秩序和生产方式。问题是恩格斯不是把生产力理解为生产方式内部所包含的东西,而是把生产力理解为是由生产方式决定的东西。是什么原因导致恩格斯将马克思一贯坚持的“通过调整生产关系来解放生产力”的思想改变为“通过调整生产方式来解放生产力”的思想呢?是不是恩格斯连马克思的一贯的思想都不知道,还是恩格斯的笔误呢?或者是四十年后,恩格斯的思想发生变化了,修改马克思的思想呢?到底是哪一种原因呢?恩格斯和马克思合作了那么多年,他是不可能不熟悉马克思的思想的;他的学术态度是那么认真,在编辑《资本论》第二卷和第三卷时,甚至要硬着头皮读连马克思本人活着的话都不一定能认得的草稿,在重版《共产党宣言》、《反杜林论》时,严格尊重学术和历史,将要修改的东西放到序言里说得清清楚楚而不是在原文中修改,使读者了解文章的来龙去脉,在这种一丝不苟的学风中,怎能出现笔误呢?如果是前后四十年,思想有了变化,恩格斯为什么不将自己的思想变化做一个公开的说明,而是在清算马克思主义哲学与德国古典哲学的关系时,在这个比较严肃的反对机会主义和资产阶级哲学的战斗性论著中,轻描淡写的写上这一句话,不怕他的论敌就这一点向他发起攻击吗?后来经过我的大量的阅读马克思恩格斯的原著,发现上述情况都不对,造成恩格斯这种理解原因是由于生产力概念本身所包含的“是”与“包括”的对立所引起。 由此可见,在马克思关于生产力“是”(指“物质力量”这种用法与“包括”(指“能力”这种用法)的对立是致命的,只不过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人们当时没有意识到“是”与“包括”两种用法对立严重性而已。 今天,人们越来越认识到改革的关键是体制问题,而体制问题之所以凸显出来,就是生产关系对生产力的决定作用的表现。
注 释: [i][英]大卫李嘉图:《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M],郭大力、王亚男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2年9月版,第55页。 [ii]、[英]大卫李嘉图:《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M],郭大力、王亚男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2年9月版,第64页。 [iii]《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第33页。 [iv]《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2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第568页。 [v]详见拙文:《追问生产力和唯物史观》,《中国学术论坛》网(www.frchina.net)“经帮济世”栏目,2005年9月29日。 [vi]《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第33页。 [vii]《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第262页。 [viii]《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第179页。 [ix]《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2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第202页。 [x]《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2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第44页。 [xi]《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2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第53页。 [xii]《国内外哲学问题讨论综述》(1981-1982),复旦大学哲学系资料室编,第106页。 [xiii]《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2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第734页。 [xiv]《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2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第296页。 [xv]康德:《纯粹理性批判》[M],李秋零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4月第1版,第320页。 [xvi]《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第82-83页。 [xvii]《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2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第408页。 [xviii]《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第109页。 [xix]《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2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第97页。 [xx]《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第2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第98页。 [xxi]《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第246-247页。 [xxii]例如:由王正萍主编、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3年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毛泽东论历史唯物主义》一书中,在“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有关生产方式的其他用法”一节中,认为生产方式的第二个用法是“指生产的社会形式即生产关系”,编者把本文中引用的恩格斯的那段话编在这一用法下(参见该书第501页)。另外,青海人民出版社1982年出版的《<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解说》(五院校联合编写组编)第77页,就是用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矛盾来解释恩格斯的这段话。该《解说》说:“……同样,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产生和发展也完全是由于社会内部的经验原因。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出现,产生了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总有一天要成为新的生产力的桎梏,‘被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狭隘范围所束缚的大工业,一方面使全体广大人民群众愈来愈无产阶级化,另一方面生产出愈来愈多的没有销路的产品。生产过剩和大众的贫困,两者互为因果,这就是大工业所陷入的荒谬的矛盾,这个矛盾必然地要求通过改变生产方式来使生产力摆脱桎梏。’”可见,这段话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大工业的矛盾中的生产方式理解为生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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