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舞蹈往往都是用于祭祀仪式的。 例如,哈尼族的芒鼓舞,鼓声是人们向“摩米”(即天神)对话的道具,鼓里放有五谷及象征人丁兴旺的青草。芒舞是哈尼族在传统的“昂玛吐”节上表演的祭祀性喜庆舞蹈。芒鼓舞有清山净寨、驱邪避鬼、祈求丰收之意。还有铜镲舞,这种舞流行于西双版纳州哈尼族爱尼支系的一种舞蹈。先民们用两片铜镲相撞发出的洪亮声音来与神灵沟通。神鼓流传于云南绿春一带,当地人叫“热波比”。现在,绿春县牛孔乡只有一个妇女能打这种鼓,“神鼓”有24套打法,概括了祭祀、生殖繁衍、祈求丰收、婚丧嫁娶等内容。打鼓前要“祭鼓”,打鼓时边打边唱。 再例如,佤族至今仍然保留着“木鼓舞”的习俗。他们将“木鼓舞”看成很神圣的仪式。在佤族人们的历史上,“木鼓舞”通常在本族人受到外族人入侵时、村里的老人过世时、取外族人的头颅祭祀古神时,敲鼓而舞。现在“木鼓舞”在佤族大多在两种情况下跳,一是村民拉木鼓回村寨时跳,二是有重要的活动在木鼓房中所处的村寨中跳。“木鼓舞”原始风貌浓厚,动作丰富。舞者时而站成两横排或两竖排交错变动,时而相互拉手将木鼓围成圆圈伴随着鼓点而舞,舞蹈情绪激烈,狂野粗砺。在简单奔放的律动中勃发出生命的情感。 还有,面具舞也是当地先民举行驱鬼逐疫的祭仪。云南麻栗坡县大王岩崖画有面具舞图象。先民们戴着面具吓唬魔鬼,驱逐病疫,祈求人畜平安。面具舞发展为傩戏,至今一直遗存在云贵川等省的部分地区。 东巴舞是在东巴祭祀仪式中跳的一种舞蹈,其中的一类是为了超度亡灵。原始东巴教认为,人的躯壳死了,人的灵魂没有死;这样就必须由东巴跳舞祭祀,超渡亡灵,沿着“神路图”升入天堂。 西南少数民族人民除了认为万物有灵外,还信奉氏族的图腾。图腾是原始氏族和部落群体的象征和标记。涂尔干在分析图腾崇拜时认为,在氏族成员之外“存在着支配他们同时又支持他们的力量”,这种力量是群体成员所激起的情感,这种情感已经深入氏族成员的内心,并且对象化了。为了对象化,这种情感就被固定在某种客体上, 如图腾。于是某些东西就变得神圣了。图腾崇拜在于部落和氏族成员对图腾神圣感情和心理归依感。正如当代美国著名的美学家鲁道夫·阿恩海姆所讲:“原始艺术既不是产生于单纯的好奇心,也不产生于创造性的冲动本身,原始艺术的目的,并不在于去产生愉快的形象,而是把它作为日常生活中重要的实践工具和一种超凡的力量。”这种超凡的力量就是“图腾崇拜”。 西南少数民族的原生态舞蹈中常常表现图腾崇拜或本身即以某种作为图腾符号的动物动作为舞蹈动作。这种方式强化了群体认同的标记性。例如,我们在西南少数民族的原生态舞蹈中,常常见到牛头的出现。这就是体现对农业生活和力量的崇拜的牛头舞。牛是世界上很多民族在古代崇拜的动物。“中国人的先民很早就和牛发生了关系。传说远古时候‘葛天氏’之乐,是表现农业生活的。表演时三人手里都拿着牛尾巴,顿足踏地,边舞边唱”。这在当地的民间舞蹈中得到了体现。舞蹈中,持牛头者是祭祀仪式的主持者,又是祭祀舞蹈的领舞人,只有此人用线条画出身体,而其他几人都是用颜料涂满身体。牛头象征着力量和财富。牛可以耕种、有力量,还能带来更多的粮食,在原始社会,有粮食就有生命,就有财富,所以牛的多少可以衡量财富的多少。对牛的崇拜,可以看到原始先民对农业的重视。 还有,基诺族视太阳鼓为神灵的化身,所以他们的太阳鼓舞是其民族最具有代表性的舞蹈。鼓的正面似一轮太阳,鼓身的木管象征太阳的光芒。鼓舞反映出云南远古先民的生殖崇拜。鼓槌、鼓面很有男女生殖器的形似特征,打鼓更具明显的交合象征意味。原始先民相信阴阳协调,天地交和,生命乃成。对产生生命的行为和器官有着近乎神灵的崇拜。他们把这种崇拜隐含在舞蹈动作中,以乞求获得孕育生命的能力。从这些舞蹈中可以看出原始先民对待情爱、生命的态度。 再如,傣族人把孔雀作为自己民族精神的图腾,他们的孔雀舞是其具有代表性的一种民间舞蹈。内容多为表现孔雀的动作和生活习性。舞蹈动作多保持在半蹲姿态上均匀地颤动,身体及手臂的每个关节都有弯曲,手形和手的动作也较多,有规范化的地位图和步法,每个动作有相应的鼓语伴奏。这些舞蹈虽然道具不同、舞风各异,但都体现了对氏族图腾的崇拜、对生命的崇拜。 四、西南少数民族的原生态舞蹈是人类的艺术瑰宝 这种少数民族的原生态舞蹈如同一本活得历史画卷,向人们讲诉着原始先民的生活方式,体现他们对神灵、对生命的崇敬。舞者动作的内涵,舞蹈的内容,舞蹈所表达的信仰,以及舞具的神圣含义和它的活化石作用,都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这种原生态舞蹈,其呈现过程是表演艺术;舞蹈的特定 时间、空间与内涵体现了岁时节日民俗与人生仪礼;而舞蹈的服装和特定用具又和相关的特殊制作加工工艺技术密切相关。所以,西南少数民族的原生态舞蹈无疑是一种非常稀有的艺术形式。这种舞蹈是舞者世世代代从先祖那里继承下来的,具有生命的活力,是可以不断发展的活态文化艺术品。 五、结语(下转第182页) 西南少数民族的原生态舞蹈,作为中国舞蹈艺术圣殿中的一枝奇葩,处处体现着信仰和崇拜,体现着那一方水土人民对生活的真诚和感动。他们的舞蹈是发自内心的对生命的热爱,没有粉饰与浮躁。因为大山里的人们深信天地可以交合,阴阳可以协调。他们跳舞是为了示爱,打歌是为了庆丰收,击鼓是为了交媾,这些充满人性的东西完全不同于一般舞蹈形式的单纯炫技。他们的舞蹈不是技巧,而是生命本身。他们是在用生命舞蹈! 【参考文献】 [1]于平. 传统舞蹈与现代舞蹈[M]. 北京舞蹈学院出版社,2002. [2]爱弥尔?涂尔干著. 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M]. 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 [3]格罗塞. 艺术的起源[M]. 商务印书馆,1984. [4]资华筠. 中国舞蹈[M]. 文化艺术出版社, 1999. [5]吴晓邦. 中国民族民间舞蹈集成-云南四川卷[M]. 文化艺术出版社,2001.
【作者简介】李冉(1978—),女,江苏徐州人,苏州经贸职业技术学院助理讲师,文学学士,研究方向:音乐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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