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的形象就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成了一个简单化的政治传声筒,致使与《走、跑、跳》的作品艺术层次相距甚远。可见,诸如披着黄绸、踩着黄绸就是祖国的“黄河之子”,披着红绸再端上军帽就是拥军爱兵的“军嫂”等,这一类“思想大于形象”的虚幻宏大的舞蹈作品,其不成功的要害并非是没有发挥“舞蹈本体”的功能,恰恰相反,正是“舞蹈本体”功能的发挥缺少了人的灵魂。当然,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说,导致这些作品概念化、公式化、雷同化的弊端是由于编导缺乏深入生活。但是,深入生活的关键是什么?关键就是要深入人心,即深入地去捕捉活生生的人的灵魂。 因此又联想到张继刚创作的舞蹈《一个扭秧歌的人》和《母亲》,这两个作品所塑造的形象,其文化底蕴之厚实,其揭示人的心灵之深刻,我们至今记忆犹新。因此,即使在运用传统的民族、民间舞蹈素材,创作民族、民间风格和特色浓郁的舞蹈,真正要使其作品达到舞蹈更高的艺术审美层次,亦应明确主要为艺术地显现中国人的民族灵魂,以至着力于显现当代中国人的民族灵魂,作为舞蹈民族化的核心,否则,离开了人的审美主体来谈舞蹈民族化,就失去了文艺追求民族性的根本意义。因为从文化审美的角度来讲体现民族的特点,决不仅仅只归结为形式,而首先在于体现民族的内容和民族的文化精神,包括民族的文化审美心理、民族的思维方式、民族的性格、气质特征等等,其核心则应是显现独具一定民族特质和个性的人的灵魂。为此,我们要切忌尚古的“传统主义”,将传统舞蹈文化凝固化、形式化,应如鲁迅先生所持的民族文化观那样,强化民族风格、运用民族形式,主要是要写出“中国向来的灵魂”;同时,还应“取今复古,别立新宗”,达到“内外两面,都和世界的时代思想合流,而又并未梏亡中国的民族性”。所以,我们继承民族舞蹈文化的优秀传统要和着眼于当今时代要求的发展辩证地统一起来,从而创作出真正具有鲜明时代特点和民族特征的,表现中国人灵魂的优秀舞蹈作品来。 因此,殷切期待我国舞界真正能以立足时代的文化自觉,去最大限度地发挥舞蹈本体的功能和效应,使舞蹈文化在当代中国文化发展的历史进行中,坚挺地占有其令世人瞩目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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