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范标准相关。 这些评估结果也和对公共传播媒体与其它的社会政治机构和进程之间的关系更广泛的假设相联系。正如我们在上文对于民主模式的讨论中所暗示的,对西方媒体的理解各有不同:在同政府的关系中,它或是独立的“看门狗”;或是对权力逢迎讨好的“哈巴狗”;或是对权威过分敌视的“疯狗”。在东欧和其它“转型社会”,媒体则可能被看作是正在寻找安全家园的“流浪狗”。然而我们希望避免这种“单向度”的描述,而把媒体当作变革与抗争发生的场域本身。在原专制国家政治动荡的情势下,“小”媒体可能比官方媒体或跨国媒体集团更具影响力;尤其是当小媒体同社会运动的改革势力结合起来时更是如此(Downing和Ford、Gil、和Stein, 2001)。 2、媒体所有权明显多样化、全球媒体流动多向性在政治上和理论上的意义是什么?区域性媒体是否全球化和民主化之间决定性的纽带?像Al-Jazeera或巴西的Globo这样的地区媒体是否有助于建立更多元化或更多极化的世界秩序? 我们认为问题需要重新审视。这里问题在于民族主义(文化)的分析框架与以阶级为基础的分析框架之间的对比。前者可能认为跨地区及反向的媒体流动驳斥了体现美国文化产品向世界其他地区单向流动的“文化帝国主义”。但这种媒体流动的多样化不应该与新的制度逻辑和民主选择与表达的新时代的到来相混淆(Zhao 和Schiller,2001;赵,2003)。相反,资本积累的逻辑正成为全球传播体系的统一规则。跨越空间的全球化媒体体系的形成是媒体生产中“商品化强化”的过程,是在美国以及其它地方的“超级商业主义”发展的过程。在全球媒体系统中,只要可以带来利润,一切都似乎可以用任何语言、在任何地方传播。在这样的背景下,频道增多和小众化仅仅表明“跨国视听工业愿意‘寄生于’文化差别中,而不是改变这种差别——只要文化差别能带来利润”(Zhao和Schiller 2001,140)。对种族和民族差别的再现,”帝国“的“解决方法”不是去同化或否认它们,而是用一套有效的控制机制去支持和管理它们(Hardt和Negri 2000,200-01)。同旧式殖民主义相比,全球化让全球化集团更容易地整合地方企业、吸纳当地精英,而不再从政治或经济上消灭他们(Sklair 2001,256)。 因此,认为全球化和本土化互相排斥可能是一个误解,基于反向信息流动而攻击“文化帝国主义”的观点是不正确的(Schiller 1991)。以拉美为例,一方面,我们必须承认,虽然北美媒体模式和企业影响了拉美,依附和模仿不是这种整合的全部;当地的政治文化也塑造了拉美的媒体。另一方面,我们认为,这不仅仅是个文化地理学问题,而是社会组织的主导治理逻辑问题。例如墨西哥Televisa 公司成功的跨国商业性电视产品,可以看作是文化产品的资本和商业逻辑战胜其它公共传播组织方式的标志(Sussman, 2002)。在分析拉美电视剧的成功输出并把它当作反向媒体流动的经典范例时,正如马特拉(2000, 43)所提醒,国外机构和广告商在拉美本土文化吸纳它并把它发展成本土文化形式之前早已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3、西方模式和观点对理解和促进全球政治和媒体民主化过程有多大的充分性或关联性?这里,一个具有讽刺性的双重过程正在出现。一方面,西方媒体理论和实践正通过西方出口国和世界其它地区的进口国的同时努力而扩散。起源于欧洲启蒙时期的自由民主和公共领域的观点正在指导着后苏联“转型社会”的媒体改革。在非洲,虽然很少有人接受公共服务广播的观点,但也没有出现其它西方或是来自于当地传统的民主选择。在其它许多地方,不仅是西方媒体及其产品,还有它们的组织和职业模式都在传播和扎根于不同肥沃程度的土壤里。由西方政府和非政府组织支持的对非西方新闻工作者的训练计划就是这种努力的主要途径。 另一方面,随着西方媒体体系最民主的方面——客观主义和公共服务性广播的职业理念——被传播到其它国家,它们在全球资本主义的中心地带却被削弱。过度商业主义严重腐蚀了美国媒体的公共服务信念。当东方和南方的改革者在拥抱北美新闻的“客观性体制”时(Hackett和Zhao 1998),西方激进的民主评论家指出了它的局限:它使公共话语倾向于那些最具有文化、经济、政治资本的阶层,它成了推进媒体结构性改革的障碍,它约束市民社会运动和媒体间的正面联系,和(或)在冲突性问题中强化极端。尽管在强大的市民社会的配合下,新闻监督的力量不应该被低估,但是在威权政治、社会整体不平等、城市中产阶级中缺乏广泛的改革动力的社会背景下,新闻专业主义有着严重的缺陷。在中国,媒体舆论监督的角色可能会曝光地方丑闻,但往往不涉及深层问题(Zhao, 2000; 郭, 2001;孙,2002)。即使在印度的民主制度中,调查性新闻也可能被政治力量压抑,而且和世界其他地区一样,它常常较少反映农村贫困人口被压抑的抗议。 这些质疑提出了一个更为根本的问题:当代西方资本主义的自由民主可以被用作评估在全球资本主义时代媒体和民主的适当基准吗?民主传播理论假设了一个关注内部政治社会联系的民族国家框架,可实际上,民主斗争一直都与世界政治经济和外部关系相连,不管要分析的对象是美国的独立战争、两个世纪后的民权和反战运动、还是20世纪第三世界的民族解放和反对资本主义运动。 正在形成的全球秩序提醒我们,民主既取决于全球国家体系内各国之间的霸权和从属关系,又取决于民族国家内阶级和种族妥协的程度。这里,国内国际两方面的条件和互动十分重要。马克思主义对于阶级政治和民族主义政治有持久的讨论。这种讨论对批判性地分析资本主义社会中民主治理问题有深远的意义。虽然我们不一定要接受一些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关于资本主义和民主之间有内在张力这种观点(Wood, 1995) , 我们不得不承认,资本主义和民主之间有时的确有矛盾和关系紧张的一面。高级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如意大利、德国和希腊)有时也回复到独裁统治中;在最近的民主化之前,亚洲(印尼)和拉美(巴西、智利、阿根廷和其它国家)市场改革的引进有时是通过严酷的军事独裁推进和维持的(Petra和Veltmeyer2001,108)。 随着在全球化浪潮下资本主义社会关系在全球的扩张,即使在自由民主的中心地带,资本主义和民主之间的紧张关系也会有加强的可能。冷战结束后,一种线性的以西方为中心的自由主义框架强调了将前共产主义政权称为“转型”政权的分类,暗含的意思是西方已经到达了历史的终点。也许,我们应该考虑,冷战的结束、“9.11”袭击和“反恐战争”又是怎样地将“转型”变化带给西方:福利国家和社会权利的缩水,美国对战事与国家“本土安全”的重构,反恐法案批准了对公民权利包括传播权的各种侵害。从这一角度,西方国家也在“转型”,其方向并不一定是民主的深化。 我们无需赞同对法西斯主义可能兴起的危言耸听式的诅咒就能感觉到近来这些现象指向了去民主化(de-democratization)(Curran和Leys, 2000,225),进而使西方核心自由民主社会走向威权化。我们这种视角想要强调的是一种”没有保证的民主和进步观“ (democracy and progress without guarantees)。而且,在民主化进程的道路上,没有国家拥有道德制高点,简单的线性逻辑更不应该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现在,成千上万的美国民众越来越不满于本国媒体的高度集中和民主赤字。比如,2003年,美国公众反对政府进一步放宽对媒体所有权限制的呼声极高。这应该提醒我们,虽然现在学者们倾向于分析西方媒体向世界其它地区的扩散,但是全球化也不可避免地给它的政治推动核心美国带来了复 上一页 [2] [3] [4] [5] [6] [7] [8] [9] [10]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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