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程度的腐化。在东欧尤其如此,原本非常强大的东欧各国政府已遭受了最为急剧的能力上的退化。
政府腐化的事例没有比陷于危机的俄罗斯政府所表现出的更为引人注目的了,在这里,强大的政府权力突然被所谓的寡头政治执政者的权力所取代,他们有自己的强制性力量(保镖和私人“军队”)。但在像波兰这样的国家,政府看上去处境好一些,但非常类似于政府的真空状况,因为波兰政府很大程度上被非政府的行为者(他们的行为类似寡头执政者)的利益所左右。在拉美,也存在政府腐化的迹象,特别是在那些近期卷入世界经济的国家,如秘鲁,尤其是阿根廷。多年来被看成是最沉迷于市场改革的阿根廷2002年已陷入了最为严重的经济不景气中,经济学家将其归为结构问题。这也就是说,政府的崩溃是经济崩溃的根源,因此,没有政府的重建就不可能有发展。安全毯货币主义者声称,最好的运作机制在世界经济中的扩展意味着市场替代政府,部分原因是市场在为个人平衡经济机遇方面更为有效。随着全球化的进行,战后以上述平衡为目的的“福利国家”的干预很大程度上将不再需要。不管这一理论宣扬什么,事实上,至少在发达国家,事情恰恰相反③。
在全球化占据经济议程之前,更为开放的经济,像奥地利、丹麦或瑞典这样的小国,在社会福利计划上的花费很多,以此来资助陷于困境中的个人。重要的是,在全球化时期,福利开销普遍增加,国民生产的税收额同样如此,例如,1990年到2000年,法国的税收从47%增至50%,德国从42%增至44%,意大利则从41%增加到44%④。
然而,东欧的情况并非如此,因为它最近才向世界经济开放。1989年以来,福利国家大幅度地解体,这从福利计划有系统的收缩和税收的持续下降中可以看出。这些福利项目曾经可以与发达经济区域,至少与西欧相媲美,现在正在被遗弃,令人担忧的是,有时候还低于国家承诺的水平。
因而,一度脱离贫困的东欧已经距离脱离了贫困的西欧很远了,并将大量的人推入了悲惨境地。这种状况即使在相对成功的经济区域也不例外。如波兰,社会福利计划所占国民产值的份额从23%降到20%,失业率从0增至2002年的25%,就业的人中也只有20%的人获得报酬。大约55%的人口处于社会最低保障线之下,10%的人口的收入不能维持生存。
各种垄断势力
当全球化的主要鼓吹者声称市场取代政府将带来普遍的利益仅仅适用于不太发达的国家时,另一种主张针锋相对地指出,随着全球化的进展,市场改善的状况并不适用于不太发达的国家。后面这种主张在发达国家开放的背景中很有意义,但不适用于不太发达的经济区域,肯定也不适用于东欧经济区。
市场改善意味着垄断受到整顿,但与全球化的论断相反的是,向世界市场的开放会增加垄断倾向。垄断是世界市场的一部分,就好像它是地方市场或国内市场的一部分一样。当特定的经济区整合入世界市场时,垄断必须受到政府而不是其他机构的控制。这是发达国家的事实,在欧盟中也的确如此。
然而,随着政府处于极度的混乱状态,从1989年以来,东欧经济区的垄断实质性地增强了。这是非常令人震惊的,因为1989年之前,这些仍处于中央计划之下的经济体已经高度垄断化了。当然,这些垄断的本质已经从国家(强制性)垄断转向了市场(自发的)垄断,但这并不等于就不能减少甚至是消除这种垄断状况。
东欧国家已经达到的垄断程度主要是由于如下事实所致:对私人利益的关注削弱了政府的能力,政府现在愿意向公司让步以换取支持、贿赂和捐赠。在获得政府让步的游戏中,较大的公司(资金更为雄厚)比小公司具有明显的优势,它们正利用其影响力从现有的横向的集中转向更为强有力的纵向集中。
经济增长的不均衡分布最好的运作机制(政府的和/或市场的)并没有由于全球化而从发达国家向不太发达的国家传播,经济繁荣的世界性驱动力因全球化之故而不可避免的说法不可能是正确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上,除了为数不多的值得注意的例子(主要来自东亚经济体,包括中国),与发达国家相比较而言,不太发达的国家比以往表现得更糟。
一方面,许多发达国家在最近的十年出现了经济的加速增长,这是许多经济学家未曾预料到的。这些国家通常是成熟的经济区,没有丧失战后的推动力,并保持低增长率,但最近十年增长率突然飙升。在1990—2000年间,美国的增长率在3%-4%之间摇摆,很明显,这是一种历史的反常。
在发达的经济区,全球化所伴随的这种反常具有积极意义,但它同时将一种消极的反常置于不太发达的经济区,至少是东欧。毫无例外,这一地区的所有国家在转向市场性的改革后,在1990年到1991年间,一个接一个地陷入生产的低迷期,它比30年代的大萧条更为糟糕,不仅程度深而且持续的时间更长。
像匈牙利和波兰这样受破坏程度最轻的国家的生产下降了20%,其他像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几乎下降了40%,在俄罗斯,几近50%,在乌克兰则为60%。受大萧条打击最为严重的德国和美国的生产下降了25%,但在5年中就完全恢复了。但10年后的2001年,东欧地区仍然没有恢复到1989-1990间的产量。虽然俄罗斯和乌克兰开始了经济复原,但或许需要20年的时间。
资本的重新配置
人们认为全球化对不太发达的国家很有助益,因为通过全球化,资本明显从发达的经济区向不太发达的经济区流动。据说在资本富裕的发达经济区,资本的收益,或者所得要比资本匮乏的不太发达的经济区少。当资本市场开放时,对最高回报的追求将会使资本转移到不太发达的经济区,因此,那里生产增长的机遇也会增加,最终会追赶上发达经济区。
即使如上所述,但相反的情况也发生了,在东欧最为明显,东欧国家致力于以市场取代中央规划,多数国家在1989年之后忙于私有化方案(它主要有利于外国人,他们几乎全部来自发达国家),并以极度低廉的价格来推行。资产的流失是由于肆无忌惮的政府官员为了私利而廉价出卖的结果。
依照笔者2001年的一项调查,匈牙利在2001年大约有80%的银行业被外国拥有,在波兰,银行业同样如此,在工业中,外国所有者占有了资产的60%,外国人以实价的10%-15%购买公司。在波兰,每1600亿美元的国民收入就意味着85-90%的资本价值的损失,当向外国人的出售活动结束时,大约2000亿美元落入资本富足的买主之手。
先前已存在的民族资本的流失并没有被资本的加速形成所弥补,也没有被国外新的所有者的投资活动所弥补,将资产转给外国人并创造一种发达国家并不存在的所有权结构,这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合理性,但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因为投资比率和国民生产中的投资份额已开始显著下降而不是相当程度的恢复。萧条经济学全球化的提倡者声称,与发达国家的整合不但使资本匮乏的经济区更容易获得发达国家的资本,而且更为紧密的联系也会给这些地区带来更多的稳定性(这些发达国家在“二战”后就已经获得)。近来的经济表现中的上述差别证明,这种状况并没有发生,主要是因为发达国家向国外宣传它们并没有真正实行的思想。
事实上,在发达的经济区,货币主义已经深深地侵蚀了凯恩斯主义,它的稳定和抗危机的特性在发达经济区得到鼓吹。但这更多是文字上的表述而不是经济实践的现状。当面临困境时,政府继续求助于凯恩斯主义的手段,例如,对积累需求的管理,而且因为政府仍具有内聚力,它们随时准备采取行动(如美国在2001-2002年间的表现)。
然而,在不太发达的国家中,凯恩斯主义不但在思想层面上不被承认,而且在实践上也是如此。所以货币主义的处方就随之出现了,当面对不利的景况时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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