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但是从劳动交换来说测不完全是这样。这就是由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分离而来的所谓政府功能,它是统治者给予社会的管理和服务,从宏观控制来看,也是一种劳动交换。诸如统一度量衡、维持币制、商旅治安、均输平准、仓储制度、青苗市易、关卡商税,以至榷禁、专卖、闭关、禁海、协定关税等(我把开运河、修驰道、设驿传等归人下项)。这些政策设施似乎有利有弊,但不能以“目的在加强剥削”一语把它们抹杀,而是需要认真研究的。对于政府在交换中的功能,我们注意不够,国外则已有学者进行具体研究,[36]一般认为,比之欧洲中世纪,中国封建政府效率较高,治安亦较好,故商务发达。
第四,运输和通讯,是关系交换经济发展的最重要因素之一。它们是提供劳务,进行劳动交换,但和前述主项不同。前三项的劳动交换,虽也常有等价形式,但所交换的基本上是具体劳动。运输和通讯因较早形成产业,它们已属抽象劳动的交换了。马克思把运输业称为第四个物质生产领域,却认为通讯不生产价值,把它列入“纯粹流通费用”,这是没有道理的。[37]谁都知道,促进英国对华商品侵略的有两件事,一是1869年苏伊士运河的开航,其二就是1871年伦敦至香港海底电线的接通。运输是商品的载体,通讯是信息的载体。若说运输因使商品“位移”就生产出物质来,甚为费解。其实,它们都是提供劳务,进行劳动交换。我们主要是研究它们在各时期的功能,及其所产生的效益——费用、时间、安全或准确性。用趋势或导数表示,它们在19世纪初发生一个突变,这就是轮船、铁路和电讯的出现,功效大大提高。
第五,货币流通和信用流通,即金融,它们也是提供劳务,与商业关系密切,一如运输和通讯。只是我国现在还未承认它生产创值,[38]®但这无碍于经济史的研究。事实上,我国货币史和金融史阶研究是颇有成绩的,这里也是要从它们对生产和流通的功能上来考察,纳人交换史体系。它们是在资本主义的后期,达到至高无上的地位。
智能交换,如前所说,主要是科学技术和管理知识的流通。其重要者如黄河流域的农艺学向江南推广,中原工农业技艺向边区和少数民族地区传播,丝绸、制瓷等技术的输出,外国作物、工艺的引进等,史料丰富,都可写成专著。问题也在如何考察其功效,纳入交换史体系。西欧实证科学和理论力学的发展,导致18世纪的产业革命,同时我国则由先进国变为落后国,其间信息的闭塞和不能象日本那样“九千里外存知己、五大洲中若比邻”提倡‘“洋学”[39]¯,不失为原因之一。殆19世纪后期,我国建立新式工业,而管理知识跟不上,又常沦为功败垂成的一个因素。经过第二、第三次技术革命,据说人类将进人‘“信息时代”,姑不论说者如何,智能交换已逐渐成为交换的主要内容了。治史者以当今为钥匙,研究历史上交换经济的发展、研究交换作为“社会职能”的作用,是不能忽视智能交换这个内容的。
劳动交换、智能交换和商品交换有所不同,它们常是多种形式并存,每种形式在历史发展中又具有阶段性,或发生我所说的突变。我把它们的发展过程权且示意如图Ⅱ。该图示是以生产和时间为坐标,利用各种交换曲线的相对斜率即导数值代表其对Op的功效,即对生产力和国民经济发展的作用。由于还都未经研究,图示不免随意性,但可供读者批评。(在设计上,是以资本主义时代的智能交换g作为参照系,即设g的dp/dt=1)。
小 结
以上所说,只是个大胆的设想。实际上我的意见不过是:(1)在经济史的研究中要注意交换,不宜只重生产;(3)在商业史的研究中要扩大视野,不宜只着眼于商品。而这样研究的目的,无非是总结历史经验,以为今用。可喜的是,从1985年起,我国农村已进入商品性消费阶段,农民人均生活消费中商品性消费已占60.2%。但是,在劳务、服务和智能信息的交换上,还是很落后的、1986年9月12日《人民日报》有则题为“家庭能量释放之后”的报导,对我启发很大。 说的是安徽一个“没有商品生产传统”的落后县,不用国家或集体投资,通过交换和“能人效应”,发展出专业村、专业片,25万多人加人第二、第三产业,从一个“典型旧农区,推向商品生产的汪洋大海”。可以看出,要释放这11多万个家庭的能量,单靠开放商品市场是不行的,各种交换都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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