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个人”的观点与他的实践观是一致的。在他们看来,唯物史观是从“现实的前提”出发,这种前提既不是任意想出的,也不是教条,而是“一些现实的个人”,“它的前提是人,但不是处在某种虚幻的离群索居和固定不变状态中的人,而是处在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的发展过程中的人。只要描绘出这个能动的生活过程,历史就不再像那些本身还是抽象的经验论者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些僵死的事实的汇集,也不再像唯心主义者所认为的那样,是想象的主体的想象活动。” 73当然,作为历史前提的人也是自己的实践活动的产物和结果。马克思说:“人,作为人类历史的经常前提,也是人类历史经常的产物和结果,而且人只有作为自己本身的产物和结果才成为前提。” 545“现实的个人”的生成要受到客观物质生活条件的制约,而这些客观物质生活条件本身就是人类实践的结果。马克思说:“人使自身作为现实的类存在物即作为人的存在物实际表现出来……只有通过人类的全部活动,只有作为历史的结果才有可能” 163。“现实的个人”的生成同样也离不开人的实践,正是由于“现实的个人”的实践活动,“以人为本”的本体论意义才得以展现。 二、“以人为本”的本体论意义,体现在马克思的人化自然观上,体现在马克思对人与自然关系的解决上 在马克思看来,哲学所关注的应该是社会实践意义上的现实的自然,而不是逻辑思辨意义上的抽象的自然,“因为人和自然界的实在性,即人对人说来作为自然界的存在以及自然界对人说来作为人的存在,已经变成实践的、可以通过感觉直观的,所以,关于某种异己的存在物、关于凌驾于自然界和人之上的存在物的问题,即包含着对自然界和人的非实在性的承认的问题,在实践上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了。” 131马克思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他完全承认自然界的优先地位,在他看来,“没有自然界,没有感性的外部世界,工人就什么也不能创造” 92。但是,与费尔巴哈的抽象自然观相比,马克思在自然观上实现的哲学变革绝不是为了指出自然界的外在独立性,他要倡导的是建立在实践基础上的人化自然观。 由于费尔巴哈离开实践去考察自然界,以至于“从来不谈人的世界,而是每次都求救于外部自然界,而且是那个尚未置于人的统治之下的自然界” 97,所以他所把握到的自然界仍然是“抽象的自然界”,是“自然界的思想物” 179。对此,马克思在批判费尔巴哈的抽象自然观时指出:“他没有看到,他周围的感性世界决不是某种开天辟地以来就直接存在的、始终如一的东西,而是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是历史的产物,是世世代代活动的结果” 76。至于“先于人类历史而存在的自然界,不是费尔巴哈生活其中的那个自然界;这是除去在澳洲新出现的一些珊瑚岛以外今天在任何地方都不再存在的、因而对于费尔巴哈来说也是不存在的自然界。” 77可见,马克思哲学世界观视野中的“自然界”,不是与人的活动彼此分离的自然界,而是人的现实的自然界。对此,马克思作出了明确的表述:“被抽象地孤立地理解的、被固定为与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说来也是无。” 178这个人的现实的自然界。本质上即人化的自然界,它是人的实践改造活动的结果。 人化自然观的提出,使得马克思始终是从人类社会历史的角度去理解自然。在他看来,包括人类史和自然史在内的整个世界历史,是在劳动实践中交互产生的。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指出:“在人类历史中即在人类社会的产生过程中形成的自然界是人的现实的自然界;因此,通过工业——尽管以异化的形式——形成的自然界,是真正的、人类学的自然界。” 128自然史与人类史是不可分割的,撇开二者的联系,孤立地研究自然史是错误的。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批判了旧唯物主义者把人类历史与自然割裂开来的错误观点,指出,“历史总是遵照在它之外的某种尺度来编写的;现实的生活生产被看成是某种非历史的东西,而历史的东西则被看成是某种脱离日常生活的东西,某种处于世界之外和超乎世界之上的东西。这样就把人对自然界的关系从历史中排除出去了,因而造成了自然界和历史之间的对立。” 93“我们仅仅知道一门唯一的科学,即历史科学。历史可以从两方面来考察,可以把它划分为自然史和人类史。但这两方面是不可分割的;只要有人存在,自然史和人类史就彼此相互制约。” 66在马克思那里,自然史和人类史的对立才真正地被消除了,人与自然界的关系本身,既是一部自然向人生成的历史,同时又是人类社会产生的历史。 人作为一种对象性存在,意味着人以实际的、感性的对象作为他存在的确证,作为他生命表现的确证,并且,他只能借助实际的、感性的对象来表现自己的生命,证实自己的存在。现实对人来说不仅仅是对象性的纯粹客体、直观的现实,而且是人的对象化着的现实,是人的本质的力量的表现。“一切对象对他说来也就成为他自身的对象化,成为确证和实现他的个性的对象,成为他的对象,而这就是说,对象成了他自身。” 125“人有现实的、感性的对象作为自己的本 质即自己的生命表现的对象;或者说,人只有凭借现实的、感性的对象才能表现自己的生命。” 168人在自然界中的存在,其实就是人通过自然界而实现的自我确证的活动。“人同自然界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对人的关系,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同自然的关系,就是他自己的自然的规定。因此,这种关系通过感性的形式,作为一种显而易见的事实,表现出人的本质在何种程度上对人说来成为自然界,或者自然界在何种程度上成了人具有的人的本质。” 119这样,在马克思看来,人的生成与现实自然界的生成是同一个过程的两个方面,即历史。从历史作为人的产生过程来看,“全部历史是为了使‘人’成为感性意识的对象和使‘人作为人’的需要成为(自然的、感性的)需要而做准备的发展史。” 128“自然界,无论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都不是直接地同人的存在物相适应的。正像一切自然物必须产生一样,人也有自己的产生活动即历史,但历史是在人的意识中反映出来的,因而它作为产生活动是一种有意识地扬弃自身的产生活动。历史是人的真正的自然史。” 169从历史作为现实的自然界的生成过程看,“历史本身是自然史的即自然界成为人这一过程的一个现实部分” 128。这样,人化自然观的提出及人与自然关系的解决,既克服了脱离人类实践而谈论自然的抽象自然观,又凸现了人对自然的本体地位。 三、“以人为本”的本体论意义,体现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社会历史观上,体现在对“人的全面发展”的终极追求上 在唯物史观的视野中,“社会”或“历史”不是与人和人的实践活动无关的抽象的外在实体,而是人的活动过程及其结果。马克思说,“历史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它‘并不拥有任何无穷无尽的丰富性’,它没有‘在任何战斗中作战’!创造这一切、拥有这一切并为这一切而斗争的,不是‘历史’,而正是人,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历史’并不是把人当做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来利用的某种特殊的人格。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 118-119“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是自然界对人说来的生成过程” 131。 在唯物史观看来,生产力、生产关系、上层建筑及其相互之间的关系构成了社会的基本结构及历史发展动力。然而社会结构的形成、社会历史的发展都不可能离开人。马克思指出:“以一定的方式进行生产活动的一定的个人,发生一定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经验的观察在任何情况下都应当根据经验来揭示社会结构和政治结构同生产的联系,而不应当带有任何神 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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