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权力机会、方针取向、认同与网络挖掉了基础。”“由于全球化使得国家与社会之间在它们的所有范畴内都出现了与此相对的、多种多样的、纵向与横向联系。以前把民族国家与社会当作地域上用边界相互隔离的组织与生活单位,现在这种基本设想结构不断崩溃。全球性说的就是:民族国家与民族社会单位的破裂,一方面是民族国家单位、民族国家活动主体,另一方面是跨国活动主体、跨国认同、跨国社会空间、跨国形势与发展进程,两者之间形成新的力量对比、新的竞争关系、新的冲突与相互关联”。(乌尔利希·贝克:《什么是全球化》,第28-29、46页。) 20世纪70年代兴起的以华伦斯坦为代表的“世界体系”理论,以“世界体系”概念取代民族国家概念作为国际关系的分析单位。华伦斯坦认为,资本主义的世界经济体系最终将彻底统治世界,而这一天的到来同时也就是它的灭亡,因为这将使资本主义失去发展的余地;取代这一体系的,仍然是一个世界性的结构,即社会主义世界政权。当然,这种构想引起了许多人的批评。例如,吉登斯重新肯定了民族国家的作用:我们必须承认,世界体系不仅由国际经济联系以及国家间的互相依赖关系所塑造,而且也由全球的民族—国家体系所构建,这两者中的任何一项都不可完全化约为另一项。就是说,国家体系与世界体系同等重要。 贝克曾提出“世界社会”的概念。他说:“世界社会指的是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它不会被整合在某一民族国家政治中,也不会被某一民族国家所支配。”这未免太浪漫和超前了。但他同时又指出:“在世界社会的词组中,世界是存在差异、多样性的,社会是非一元化的社会,这样人们就把世界社会理解为没有实现统一的多样性。这个世界社会是以千差万别的差别为前提条件的。”(同上书,第27-28页。)这或许才是明智的结论。 前面已经说过,全球化是一个无主语的模糊概念,但我们思考全球化问题,却不可以奉行“无主体的思维方式”。给全球化加上主语,就是要问:“谁的全球化?”由于主体的多样性,回答必然是各种各样的。从社会生活领域来分,有经济全球化、政治全球化、文化全球化等等;而从全球化的执行或运行主体来看,则只能是民族国家(政府是其法定代表),而不可能是其他。“个人的全球化?”如果不是别出心裁的奇思,就是天真烂漫的异想;“全球的全球化?”除了同语反复,没有为问题增添新的内容;“跨国组织的国际化?”可是它们已经是全球化的结果。经济全球化的微观主体是跨国公司,而包括经济、政治和文化等在内的整个社会全球化的执行者,则是主权国家和地区。全球化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主权国家、地区通过经济、政治和文化的全面互动,形成高度整合和协调一致的过程。这一过程中,“主权”的概念可能会发生变化,但民族国家的主体地位不会丧失,否则,全球化就成了无主体的幽灵游荡。实际上,在全球化过程中必然发生民族国家的利益、权力的重新分配和调整,发达国家希望通过积极推进全球化,来最大限度地实现其国家利益的初衷并未改变。 由于各国的经济发展、社会制度、文化背景等各不相同,因而每个国家和地区在纳入全球化轨道时,都会有不尽相同的战略考虑和政策取向。类似我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在进入全球化过程中,必须有一个趋利避害的“选择性进入”或者说“创造性进入”的问题。这种“选择性进入”或者说“创造性进入”的基本原则,就是要在全球化过程中,维护本国人民的根本利益,保持自身特色的“民族化”,从而对世界文化和文明的发展做出自己独特的贡献。 [收稿日期]2000-11-06 【参考文献】 [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2版.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 乌尔利希·贝克.什么是全球化[M].美茵河畔法兰克福:祖尔卡姆出版社,1997. [3] 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1500年以前的世界[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5. [4] 乌尔利希·贝克,哈贝马斯.全球化与政治[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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