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的韵味。西藏宗教雕塑在藏族艺术家的手下更多地点染了人的色彩,复出了他们民族的生命流动和飞扬情绪。宗教虽然异化了藏族人民,但是藏族艺术家们也用心灵创造了美的、辉煌的宗教艺术。 (三)人的尺度的集中体现 藏族宗教雕塑不完全是单纯的雕和塑,它还包括了各种装饰和色彩的运用。这一点更能体现藏族艺术家的自我人性。马克思曾指出,人只能按人的尺度去观照这个世界。在宗教雕塑中,藏族艺术家正是用世俗的情感和作为人的审美观念创作了自己的雕塑作品。他们不仅使用金、银、铜等金属进行雕刻,而且还将贵重的玛瑙、翡翠、绿松石等宝物镶嵌在造像上,令其色彩绚烂、华光闪闪。除此之外,他们还以世俗的情感为宗教雕塑配备了飘带、臂环、胸饰和珠履。在他们眼中,这些无疑是美的、贵重的,他们将这些奉献给神灵,以表示对佛的虔诚,与此同时也创造了他们心目中的美。这样的装饰的确起到了美化作用,雕塑整体效果更加富有节奏,更加灵动,衬托出“佛国”的美好世界,蕴含着人的世俗情味。 这也体现了他们热爱自然、热爱生命的一种情感。藏族人民长久地生存于单调的广阔空间,生存于洁白的雪山之间,他们崇尚白色,同时更渴望用浓艳的色彩点染生命、丰富生活。于是,白色和其他艳丽之色便积淀于他们的审美意识之中。在创造中,这一民族特色也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他们把心底对生命和世界的热爱全部倾注在了宗教雕塑身上,用心灵点燃生命的火焰,用心灵去欣赏这些燃烧的涌动生命之灵的伟大创造。 三、艺术风格的多样性与圆畅性 藏族宗教雕塑经历了一个吸收中原和印度雕塑艺术精华,与本土艺术相融合的过程,因此,它的艺术风格在总体上呈现出多样化的形态。根据艺术的发展过程,藏族宗教雕塑也可划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拙朴浑厚,后期繁荣发展阶段则趋向细腻、绚丽和世俗化。 藏族早期的一些宗教雕塑,线条粗犷、浑厚,富有力度,这既有生产力和铸雕技术不高的因素,又与藏族的历史文化和民族性格有关。在艺术不太繁荣的情况下,铸雕技术和民族性格在艺术创造中居主导地位。没有精雕细刻,线条就明显粗放,有力度;藏族自古造就的纯朴、粗犷和不拘小节的性格也十分鲜明地映照在他们的雕塑艺术上。 在藏族宗教雕塑艺术不断发展完善的过程中,其艺术风格趋向了细腻、世俗和绚丽。后期的作品明显精巧别致,线条流畅清晰,在工艺和风格上达到了很高境界。《中国藏族石刻艺术》一书第84页的一尊石刻堪称佳品,人物造型姿势优美,情感丰富细腻,全如一个凡人在嬉戏(前面已经提到过)。这里主要谈谈它的线条和艺术风格。整个造像背后是圆形身光,与头部一个圆的小型头光相交。人物呈坐姿,头向左侧稍倾,以使全身笼在圆形身光之中,极为别致圆满。臂、手、足线条柔和细腻,造型逼真,活灵活现,左手宛如从石头中伸出一样。帽了飘带向后飞扬,停留于身光边缘,翻卷的纹路清晰不乱,仿佛微风当面拂过,清爽怡然。衣服的纹路层层叠叠,清晰可辨,虽是石刻,却有丝绸般的轻盈感觉。腿部衣服下垂,全如一团软锦堆出了别致的皱纹。浮雕中巧妙地运用了线刻,使纹路逼真细腻,更添了人物的一分神韵。这尊石刻堪称藏族雕塑极富世俗情感、雕工精致细腻的一个代表。除此之外,现藏于萨迦寺的“降阎魔尊”圆雕更为精巧华美。包于其外的莲花瓣可以开合,雕刻内容极为丰富生动,线条完全与早期西藏宗教雕塑不同,甚为精致、细腻,整个作品显得华美绚丽,堪称艺术瑰宝。 藏族宗教雕塑虽然呈现出多样的艺术风格,但大多数又都具有圆畅的特点。这和佛性圆满有很大关系。在西藏的艺术理论著作《文经一疏》中对于身像圆满有许多要求,比如身像纵横要相等、牙齿排列齐密圆满、关节圆美等。西藏宗教雕塑正是追求了佛的圆满柔美,造像丰满圆润,尤其受唐风影响较深的雕塑,身材丰艘浑圆而不臃肿,就连足部等细节也颇具风采,脚趾圆润如佛珠。 藏族宗教雕塑中除了大量的“人物”外,还有很多雕刻细致精美的经文,有的甚至涂有色彩,掩于经石堆中,向世人展示人们对佛的虔诚和对自己创造的自豪。总之,藏族人们完完全全是用心灵创造宗教雕塑,用心灵点燃希望的灯,创造人性的美。上一页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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